【短篇小说】替代 第二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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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在一个叫Aipotu的城市里。虽然说这里定义为城市，但其实也就有个城市的大致样式。硬是说像城市的地方，也就说城市标准的楼房，功能齐全的消费场所，几处公园，一座别致的政府大楼，足有中心城的风格。还有现代的交通工具啊，桥梁啊，以及铺得油亮的马路什么的。住宅类的楼房也足够大，就是没有过多的装饰，墙壁也保留了刚上漆时的白色，久了还有些灰色，只有办公楼才享有和其他大城市一样豪华的内部装饰。时间久了，这座城市建筑的外墙上也蒙上了一层沙尘，变得不再光鲜亮丽了，褪色是常有的事。至于公园嘛，里面的植物都是爱长不长的，露出崎岖不平的硬泥土，走上去蹄子难免会觉得疼，还有些树木直接枯掉了，倒垂着枝干侧倚在那里，也没见有什么马清理过。
这座城市被一条小江分割成了两半，刚刚说的只是北边的情况。江面平静得像杯中的水一样，只有漂浮的浮标才能让我知道水波的存在，浅处的水草在水里若隐若现，更不用说鱼了，那些渔户早就跑到岸上做其他的工作去了，唯一能看见水流波动的敌方，就是几个巨大的排水口，那里排出的水看起来也很透明。很早的时候，岸边还有一些可以食用的野生植物，拔出来就能吃，也许是战乱的原因，近几年回去时，那儿连根水草也看不到了。
北边半夜的夜色还好一点，各种样式和颜色的招牌闪闪发亮——当然有一部分还是夜市的功劳。至少不像南边那样，除了马路上的路灯，能映衬建筑与建筑之间的只有家用的白炽灯，有的路甚至连路灯都没有。那里几乎处处都有城中村，每条大道就像我们身体里一条条动脉和静脉，城中村则是连接它们的毛细血管。实际上，把城中村称作毛细血管不太正确，这里的道路很窄，也就只有这座实验室的四个之一宽，坑坑洼洼的，下雨后难免踩到水坑打湿衣服。两边的房子像一个个大小不同形状各异，用刀整整齐齐切开了许多各小口，还贴了一张厚厚的贴纸的硬纸箱，整整齐齐摆在路两侧，高压电和低压电的电线在头上悬挂着，和绑住这些箱子的一捆捆绳子无异，路灯直接造在电线杆上，照下来的光都被切割成不规则的图形。许多房屋的一楼是用于开店铺的，要从店铺上一层楼梯才算到家，一楼作为居民楼的人家在我们心目中都很有钱。
城中村里是没有植物的，要想换空气得到江边去。
我家就在南边。①
小时候，母亲独自在外工作，只有父亲在家照顾我。从我有记忆开始，我就是别马口中“没妈妈的孩子”，就算我和他们都知道了实情，他们依旧不依不饶。我既想着让妈妈赶紧回来，又对她无情离去感到气愤。在这两者和旁马对我的态度的影响下，我不再把期望放在这个城市里，渐渐与身边的同龄马失之交臂了。我既不知道如何和其他人交流，也不知道如何
过了好几年，我已经慢慢懂事了。我的妈妈突然回来了。那是我记忆中第一次见到她，她一双深邃的眼睛仿佛能看透我一般，让我孤独的灵魂得到释放。但是，她是来带我和爸爸走的，因为我们需要更多的人手去做这个行当。况且，我在这里也和同龄马没什么共同话题，倒不如多出去走走见一下外面的世界。之后，我过着和父母一样艰辛的工作，终于慢慢明白了妈妈这么多年的不易。我的父母经商，经常在全国各地奔波，但我们一直都没有太多钱。那是因为我的父母是卖二手货的。这份工作，和信客一样，都是吃力不讨好的工作。除了卖家和买家来源不稳定外，他们还常常会为这个商品涨价和砍价，就算父母努力调和，赚不到钱也是常有的事。后来，我无意从父亲的口中了解到，大多数买卖二手货的马都是贫困户，依靠着这二手货能够补贴家用或者发挥最大的作用。而赚了一大笔钱的那几次，是因为那几户人家不差那几个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