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堂】【十里红妆】【十梦录·第二夜】(2)

“进来吧。”
郭麒麟搭着陶阳的肩进了屋，走到周九良面前，规规矩矩叫了一声:“哥哥！”又面向孟鹤堂，异口同声叫道:“嫂子！”
“去去去，你俩有意思吗？”他低头笑，宽大的袖袍遮着半张脸。
九良嘴也不饶人，看着陶阳:“将来我们还得叫您一声少奶奶呢。”
“错，是驸马爷。”陶阳说着一把揽过郭麒麟，往自己身上一靠。
“别贫了，吃饭去。”郭麒麟和陶阳对视一眼，转头对他俩说，“您俩这一上午什么都没吃，也该饿了，快来吧，外边儿都等着呢。”
“我们直说要走，都是让你们搅和的。”
祝酒会宾朋，宴毕，下午一行人去了北海公园，直到傍晚时分又回来。两人提着衣摆登上了城门楼，望着底下熙熙攘攘的人群，一盏一盏高悬的红灯笼连绵不绝延伸向远处，长街繁华如同没有尽头。霞光收尽，孔明灯悠悠升起，夜空如同星河璀璨。
烟花在空中升腾，碎成无数光屑，明明灭灭映亮两人的脸庞。九良目不转睛地盯着面前的人看，看着他温柔如水的双眼和眼底化不开的光芒。
“九良，我冷。”
“穿这么厚还冷？”九良笑了笑，一眼看穿自家先生的心思，却没有道破。
“城门楼上风大。九良，你抱抱我好不好？”
九良没有拒绝，靠近一步拥他入怀，身上是淡淡的茶水味儿。
“先生，有您真好。”
他醒了。
夜凉如水，月光在屋里流动。
香炉凉了。
他侧过身，枕边空空荡荡。他起身走到屋外，趴在阳台栏杆上，吹着夜风，望着陷入沉睡的城市，熹微的晨光挑开地平线上方的云层，启明星在远方粉紫色的天空中若隐若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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