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明前<六の忆>(3)

姜海青扭过头，并不理会姬姓老者的诱惑。
“不要废话了，直接将他作为祭品，我来强行开门。只要门开了，你就可以获得你梦寐以求的力量了。”有声音从黑影中传出。话音未落，分散的黑影汇成一股，径直地穿过姜海青的身体，带起一丝血气，而后又散开，慢慢凝聚出一道刻着魔鬼缠斗雕塑的大门。
姜海青吼叫着，因为他的血正一点点的被门吸取。不多会儿，他就垂下了脑袋，再也没有声音发出。而身后的那道门，也渐渐地打开了一道缝。
“啊！”两个孩子看着这个场景，不经叫出了声。
“谁？”两个孩子还没有反应过来，老人已经一闪身到了他们身边，直接拎起了两个孩子，凑到眼前，他的眼里已经密布血丝，像是什么都看不到了。
一股令人心烦意乱的声音又从门内传出：“正好，献上更多的祭品，你将获得更强大的力量。”
老人什么也没说，毫不犹豫地，他就将手中的男孩朝着正在缓慢打开的门中扔去。说时迟，那时快，一直站在一旁的男子闪身挡在门前，接住男孩：“您疯了吗？这可是您孙子啊！”
“你敢妨碍我！”话音未落，老人已经冲到男子面前，一记手刀直接穿透男子的心脏。
男子意识模糊，眼皮不争气地合上，在他人生的最后一眼里，他看到：老人抽出插在自己身体里的手，狰狞地笑着，舔了舔手上残留的血液，随即又将另一只手里提的女孩扔进了门里，那双望着门的眼睛，透着血红色的光芒。“看来真的疯了，我们都疯了。”男子喃喃低语，倒下后再也没了动静。
男孩摇晃着躺在地上的父亲的尸体，无声地哭泣着：父亲死了，妹妹没了，爷爷也完全变了，像个疯子一般。这是梦吧，一定是的，是梦就给我醒来啊！
“啊，这里还有一个祭品，不能漏了。”老人看着地上的男孩。
男孩闻声抬头，对上老人那双血红色的眼睛，好像看见了世界末日，连尖叫声都发不出来，只能在心里默默呐喊：我不想死，我不想死，我不想死！这老头是个疯子，这整世界都是疯子，死的不该是我，死的应该是你们。力量，对，如果我也有这样强大的力量的话，死的就不是我了，我要杀光你们。杀光你们！
“小鬼，渴望力量吗？”有陌生的声音在男孩的脑海里响起。
“谁？你是谁？”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想要力量吗？有了力量，你就可以杀了眼前的这人，你就不会死了，谁也不能杀死你。”
“力量，力量……你能给我力量？”
“当然可以。和我做个交易，将你的心给我，你就能获得你梦寐以求的力量啦。”
“给你，给你，都给你。”
“哈哈哈，真是爽快的小鬼。”
男孩不记得之后具体发生了什么，他看着自己沾满鲜血的双手，月光下，血泊里倒映的人影有一对翅膀，笑得那么开心。
“不，这不是我。”在近乎绝望的呐喊中，男孩振翅而去。
“人的内心都有阴暗面，嫉妒、仇恨、贪婪、欲望等等，这些负面能量大量汇集便会产生‘门’，诞生你们所谓的‘伯爵’。伯爵并没有实体，他会去诱惑人类，促使他们产生更多的负面情感。当经不住诱惑的人们将自己的心交出去，失去了心的他们堕落为见不得光的怪物。当然，伯爵也会在其中寻找能承受住他庞大力量的人类，因为他想要一具身体。显然，他已经找到了。故事就讲到这里结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