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若浮尘 （堂良） 三十三

“怕的不是他不懂——”孟鹤堂其实已经说不下去，但是硬逼着自己开口，如果连张云雷这最后一个出口也丢失的话，剩下的恐怕只有崩溃了。“开始就是我哄骗着他给我捧哏的，论功底他比我强，怕是现在瞧不上我，不乐意了。”
“不能吧——”想想九良这段时间的状态，张云雷回答的很犹疑，“要不我帮你问问？”
“别！”孟鹤堂一把握住他的手腕，“别问！”
“为什么？”
“他如果回答是——怎么办——”孟鹤堂握住酒杯的手因为太过用力而微微颤抖。
“裂穴也不是只有你，算什么大事？如果各自能有更好的发展，你也该为他高兴不是？都是师兄弟，抬头低头又不是见不着了，你看我跟梁哥不还是经常一块儿吃个饭什么的。”
“你不明白——”
张云雷心觉好笑，哪会不明白，只不过懒得去管这摊子事罢了。真正不明白的是眼前这个还傻不愣登的小子，实在看不下去了，只当送佛送到西，问道:“你到底是想和他一起说相声，还是想和他在一起？”
孟鹤堂被问懵了，相处数月的点点滴滴忽地全部涌上心头，一触碰到可能会分开这个被自己刻意回避的禁区，无所适从的慌乱让他不知怎么面对。
周九良那晚酒后的胡话又在脑中闪过，曾被触碰过得嘴唇热得发烫。原来早在那之前，孟鹤堂就已经一分一秒也不想分开了，只是小肉球一直依赖自己，因为得到了，所以没有放在心上。难道——自己也是个变态？！孟鹤堂挣扎半晌说道:“这俩不是一个问题吗？”
张云雷看着他闪烁的眼神，知道自己说的够多了，干完瓶中最后一杯酒，站起来拎着孟鹤堂的胳膊说道:“喝够了，回家。”
“我今晚睡你家行吗？”孟鹤堂抓紧张云雷的手，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该怎么回去面对周九良，他还没有想好。
“——行，我让小眼巴叉的今晚回自己宿舍。”张云雷心道这趟送佛的飞机，自己还就开到底了，不弄死你们这对大傻叉，自己都白叫二爷这个名号了。
孟鹤堂洗澡的工夫，电话一直在响，张云雷看了看屏幕，也不急着接。一直到屏幕第三次亮起，张云雷才按下接听键，喂了一声道:“堂堂啊，他喝多了，今晚就住我这了。”
“啊，师哥？”周九良没想到是张云雷接的电话，愣了一下道:“会不会麻烦师哥，我去接他可以吗？”
“不用，你没来之前他麻烦我的还少了？早习惯了。”浴室的水声停了，张云雷压低声音捂住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