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若浮尘 （堂良） 三十

“没有。”周九良伸出两根胖乎乎的手指揉了揉眼角，像只软趴趴的小奶狗，“我想着你也该到了，等着等着又睡着了。”
“你睡你的，等我干什么，深更半夜的，明天还演出呢。”孟鹤堂本想拍拍他的脑袋，终究还是忍住了。周九良不主动粘着，两人也就很久没有太亲密的接触，都是大男人，孟鹤堂觉得总不能去问——哎，你怎么最近不搂着我睡——这种丧心病狂的问题。
“冷吗？暖气怎么坏了？”孟鹤堂脱了衣服，缩在被子里直打颤。
“嗯，可能是暖气片坏了，我不知道上哪买。”周九良从被子里钻出半个脑袋，和孟鹤堂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在这冰冷的寒夜，像是一对孤零零离群的企鹅。
“嗨，那你怎么不给我打电话？这哪受得了，空调遥控器的电池呢？”
“没电，我一生气给扔了！”周九良说起来还有点忿忿的。
“垃圾桶？我去找来试试。”孟鹤堂说着就要爬起来，周九良赶紧喊住他，“别找了，一生气扔窗外了。”
“跟谁置这么大气呢，得亏外面是花坛。”孟鹤堂撑着身子半坐着，想了想又开始穿衣服，“太冷了，睡不着，这样闹腾你也睡不好，我出去算了。”
“你去哪啊！”周九良赶紧伸手来抓他，握住手腕的时候啧了一声，“外面那么冷吗？”
“天气说坏就坏，下起冰渣了。我记得上次张云雷他们来吃饭还剩下半瓶酒，我去喝几口，暖一暖再来睡。”孟鹤堂想抽回手，却被周九良攥得紧紧的。以为他担心，孟鹤堂拍拍他的手背道:“我不出门，就在客厅。”
“把被子重起来就不冷了。”周九良说干就干，掀开被子把孟鹤堂裹了进来，人也跟着往床中央拱了拱，还说着，“把你那床被子盖上来。”
“别！我身上冰。”孟鹤堂缩手缩脚地避开他，即便这样，还是感觉到被卷进了一股温热当中。
“我胖着呢，不怕冷。”周九良伸长四肢缠上来，克制不住还是打了个冷颤，却死活说什么也肯放手。
两人争了几句，孟鹤堂心想再拱几下，这仅有的热气也要散了，只得作罢。将周九良往里塞了塞，压好他颈后的被角，跟着躺了下来。
周九良的脚踮起来不停往孟鹤堂冰冷的脚面上蹭，躲闪了几次，孟鹤堂干脆将他两条腿夹在中间，佯装生气地说道:“再动我真走了！干什么呢，今晚又这么乖，平日那么丧良心。”
周九良额头抵在他耳边，嘟嘟囔囔地说道:“以前你对我好，所以现在我对你好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