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风原创】寒灯凉夜终成谎
她款款落座,拿起手边的箜篌,才迟迟回了一句;“公子喜欢便好。”说罢就带着恰到好处的笑容,低眉弹唱开来。
他这才得了机会细细瞧她——凝肤如雪,墨发如瀑,恰如其名。眉毛精心修剪成细长的柳叶状,虽是浓妆也不觉艳俗。身着艳丽红装,佩着纷繁饰品,他却觉得她反而透出一股娴静温雅,看得连酒都忘了喝。
一曲罢,她起身为他添酒,之后顺势倚在他怀里,换上不同于之前的妩媚神态,“公子,雪墨曲子弹得可好?竟让公子这般出神?”又伸手抚上他的脸,“还是说公子十分中意雪墨?这春宵苦短,不如……”
“不如美人来吟首诗如何?”他笑着揽她入怀,却打断她的话。
她装作生气地蹙蹙眉,把一杯酒送入他的喉,“看来公子没有这番雅兴,是我自作多情了。可惜奴家才疏学浅,并不会作诗。”
他把玩着她的长发,柔声笑道:“扫了美人的兴,是我不好,美人罚我吧。”
她又嘟起嘴,神情幽怨地说:“罚你?公子无此兴致,我还怎么罚你。奴家原本看中了一对耳环,还以为明日就能凑够银子买下来了呢……”
他扬眉大笑,“原来是为此,还怕陪本公子一夜亏待了你不成。”说着便解下腰间的锦囊,直接放到她手里。
她又装出一副乖巧的样子,开口道:“公子倒是大方,不知姓甚名谁?告诉我,下次来就不要付银子了。”
他看她就乖巧那么一下子,又调皮地把锦囊拎起来转一圈,然后拿在手里颠了几下,似乎是在考量他是否心疼,“本公子名为凌云,美人可要记好。”
她这才认真地看了看他的样貌,长相也没什么特别,不可能记住的,倒是那腰间的宝剑和他温柔的举止,这点格格不入,更能让人记住。“记住了,男儿有志凌云,凌公子却在这烟柳乡寻欢,岂不负了这名?”只是认真一瞬,又闪着如蝶的眼睫调皮地质问他。
他也不在意,眼中恋爱更深,“不负不负,英雄身边当然要有红巾翠袖。”
夜半,凌云走后,雪墨卸去浓妆,褪下首饰红装,只着一身月白简衣独立于窗前,任晚风吹乱了披散的长发,一动不动第望着凄寒的月。
她见到凌云后就隐约想起一个人,却又记不太清楚,只是个模糊的影子。他走后,她久久不能入眠,只因想起了当年的少年……当时家道突变,她只好委身风尘,临别时,那青梅竹马的少年郎执着她的手,郑重地许下诺言:“雪儿,我一定会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