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在碧蓝的日子】19 雨透山松(5)

雾气更浓，将整个月华院都裹在其中。如果不是大家事先就以
从远处望去，月华院内的月华潭并不深邃，只是湖面寂静如镜，将整片天空全数收容。现在又凭空叠上了一层雾气，缭绕的白雾让你看不透湖面下藏着怎么样的秘密。相传月华潭的湖水，与这座宏伟而孤独的红染山山脚之下的海水相通：山体是空心的，是大度着，吞吐着这让人沉迷的碧蓝色海水。
“双月遮天，惊雷世见。”你在无边无尽的双月潭心向前望去，再也看不到还浮在池面的双月亭，亭子原本尖尖的四角已经被迷雾隐去，亭子雕花的支柱也在迷雾中消惘，只剩下一潭空水，与静静的回音。但是你就在这片回音不断回荡的雾气中摸索前行，然后你就会看见一位蓝发异瞳的少女，正站在一片灰色迷雾的正中间，那片迷雾好似高山的从云，好似大海的鬼雾，但你知道，那迷雾不过是不久前，才在红染山上聚集的，冰雪伦所召唤的，响应着这红染山上无数少女心愿的红染山神的踪影而已。这样想到，那身前的少女，想必也是心愿中的一种，是不可现世之物，所以才会在这迷雾重重的世界里与她相逢了吧。如果你只是一个普通人，你一定会这样想到，而很巧合的是，确实，我们每一个人都是普通人，如果不是冰雪伦告诉过我关于红染山神的消息，或许这样的奇观，将永永远远无人知晓。
除了冰雪伦。
“欢迎回来。”同一个声音再次响起，这次你听出来了，这个声音清脆悦耳，坚毅有力。这个声音的主人的心中一定燃烧着一团激情的火焰，一颗等待的火种，等待着，她的姐妹们，与她，实现那在不知多久之前就有过的约定。
“伊吹姐。幸不辱命。”神通第一个穿越了湖上的重重迷雾，来到了伊吹所盘腿而坐的这座山头。
“红染山中，雨透山松。又是一年过去了啊。年年相似，今年也是你先拔头筹。”包裹着神通的雾气渐渐消散，而神通身后的团团浓雾还在不停的旋转，那是神通的姐妹们还在这条长长的灵魂之旅上跋涉，第一个到达这里的人，一定是意志坚定，久经磨练的斗士。
“伊吹姐，今年的伊吹山，可还安康？”
“年年如此，岁岁如斯，谈不上有何种变化。”
“看来，果然是外面的世界，变化无穷啊。”
“从我们接受了这份馈赠开始，我们就要忍受这种普通和孤独。”
“但是孤独不应该是伊吹姐你一人的啊。”神通的言语间流露出些微的不满，这种态度像是在责怪她自己，又像是在责怪红染山上的某位无言的神灵。
“何有之言？不是每年都有你们前来看望这座落樱之山么？”
“每年，就只有这么几天。”
“蟪蛄不知春秋而早衰，春豕未见冬雪而先亡，此间日月与你同辉，四季分明有序。更能定期与你们相会，还有什么值得抱怨的呢？”
“难道伊吹姐就不愿意离开吗？”神通打断了伊吹的解释。
“此乃神明之迹，非你我凡身可违。”
“但是，你看看伦儿，她已经那样努力了。”
“这并不能改变已成定局的契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