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渡. /上/(3)

居然是只刺猬。
十三有些无语。
“那床是你做的吗？”
她向来声弱，怕柒听不见只得扯着嗓子喊。
“是。”
梅花桩上的少年应了一声。
“我可以自己做的！你不用帮我！”
她又喊。
“哦。”
柒动了，他托着刺球儿轻巧的跳了下来，把刺猬放走后他转头看向十三，眼神突然变冷，
“谁打的？”
“嗯？”
十三不明所以，柒的气场变得很奇怪，让她有点害怕。
“我是说，谁打的你？”
柒摸着她的脸，大拇指轻轻抚过她哭红的眼睛。因为常年舞刀弄剑，他手上的茧子很厚，摸起来很不舒服，而且，这只手刚刚还托着一只野刺猬。
想到这里十三嫌弃的拍开他的手，用袖子使劲擦了擦脸颊:
“这不是被打的！”
柒明白过来，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
“你醒了，那我去把竹床搬进去。”
“我帮你！”
十三小跑着跟上去。
-
十三上山一个月，见着师父的次数寥寥无几，师父不是在出任务，就是去提赏金，偶尔回来扔给他们一些钱和新铸的刀剑，指导一下他们的剑法，除此，再无其他。
十三的功夫大多是柒教的，但因为柒使的是左手剑，她学起来常常弄混方向。
正午，天气阴沉，像是要下雨，十三看着柒擦剑，问:
“你为什么使左手剑？”
“因为常人使右手剑。”
柒头也不抬，回答到。
“我什么时候能下山？”
十三晃悠着两条纤细的腿。
“……”
柒终于抬头看她，带着些许的笑意，
“等你打败我时。”
十三点头，一双祖母绿的大眼睛认真的看着柒:
“我会打败你的，我也会打败师父，打败所有人。”
包括我的父亲。
最后一句她没有说，她并不想让别人知道太多她的私事。
柒低下头重新擦拭长剑，嘴角却无意识的勾起:
“好，我等着。”
-
这一等，十年过去了。
十三从近不了柒的身到能和他对打几个回合。
但她终究没有赢过他。
“啧！”
她赌气般的一扔短剑，在大石头上坐了下来。
“怎么，生气了？”
柒把长剑挽了个剑花后收回剑鞘，背着手站在十三面前低头看她。
“没有。”
十三冷声冷语，绕过柒往竹屋走去。柒的视线一直追随着她，直到她进了屋并把门摔的震天响才作罢，
十年光阴，刚见面时那个不及自己肩膀的小丫头已经出落的高挑而俏丽，“偶然路过”这里的男性刺客越来越多，梅花十三不堪其扰，甚至几次三番提出要搬到另一个山头去。
“我出去了。”
柒越飘越远的思绪突然被十三打断，回过神，十三已经换好了夜行衣，两把短剑插在小腿上的皮套里。
“什么任务？”
他替她整好面具，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