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思乱想系列之田柾国篇03(9)

他隐忍着，一言不发，眼角却落下一滴泪，借着月光，闪闪发亮。
"夫人找过你的事为何不说？为何不替自己辩解？你当真要我信你是薄情寡义之人么……"
"用一个薄情之人换战功赫赫的大将军，这笔买卖很值当。"
"嘁，自以为是。"
我仔细地打量着他，除了比之前憔悴了些，竟看不出丝毫差距。
"为何盯着我看？"
"世人皆说你战死沙场尸身都未找到，怎的会……"
"就许你扯谎诓我自作主张，我就不能诈死以保全身而退么。"
"诈死？你竟是诈死？！"
"嘘……"他连忙捂住我的嘴，"大将军田柾国确实牺牲了，此刻在你面前的不过是个普通老百姓而已，我若不诈死，如何能放得下这肩上的重任，如何能让你毫无顾忌的与我在一起，我想了那么多办法，哪一个能让我的阿清过得更幸福快乐，我原是想打完这场仗便辞官的，上头不肯批，我便只有走这条路了，可是阿清，我做了这么多，你却到此刻都不肯说你爱我……"
我将他的手拿开，却被他反握住，他低着头，像一个讨不到糖吃的小孩，把玩着我的手指。
“我的心意你已知晓，为何还要我说呢……”
“阿清，你曾拒绝我多次，说对我未存相思之意，我从来不信，这次你说与我心意相通，我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有一次我中了敌方好几枪，差点便救不回来了，当时我很害怕，我从来都不曾产生过那样的恐惧，我怕真的再也见不到你了，我更怕……若我一心只想着你，拼尽全力和死亡对抗，回来却得知你早已婚嫁，那……我又该如何是好……只因我真的很喜欢你，便患得患失，所以才想确认我在你心里的位置，你究竟将我摆在何处……”
我抽回手，轻轻捧起他的脸。
“我呀，本不是喜欢说骚话的，也听不得骚话，可是从你嘴里说出来，我却爱听得很，你想听我说，那我便说给你听，反正这话早该跟你说了，田柾国，我爱你，是真的，我不扯谎。”
他笑了，仍是那般清澈纯净的少年模样，他握着我的手，与我十指相扣。
"阿清，我如今一无所有，没有功名利禄，没有大院子，没有钱给你买一品糖舍的糖果，我如今只剩下了我自己，我请求你嫁给我，你可愿意？"
我看着他握着我的手，想着他说的话，又忍不住湿了眼眶。
"你不是说……不会再接受我了么，我都做好孤独终老的打算了，大不了明日买些耗子药，了此残生也可……"
话未说完，我便感觉被什么湿湿软软的东西堵住了唇，他将我搂进怀中，鼻息有些混乱地打在我的脸上，直至我因快接不上气而拍打他时，才将我放开。
"若是你说，我必然不接受，可若是我说，无论你是否愿意，我这颗心都放在你手心里，哪怕我一只脚已踏进了坟墓，一旦你要我，不管有多困难，我都会回到你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