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思乱想系列之田柾国篇03(8)

他还是没有说话，而是张开双臂将我环住。
借着月色，我看见了他的手。
还有他手上的疤……
那是……我咬下的痕迹……
鼻下钻入的那股体香，我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闻到了。
我感受着来人胸膛的起伏，却还是不敢乱动。
我定是病糊涂了吧……
他明明不在了啊……
可我还是不想回头，哪怕是幻觉，只消这一刻，只这一刻，我便心满意足了……
“病了还到处乱跑，身子是不想要了么。”
我想，我真的是病入膏肓了吧……
这幻觉，太真实，竟能将他的声音仿得如此像……
“为何不说话，病傻了？”
他松开我，顺势坐到我身旁，眼睛亮晶晶的，像是把天上的星星都装在他的眼睛里。
我看着他，看了许久。
“怎么啦？”
他轻轻刮了刮我的鼻子。
我笑了。
“南俊，你明明跟他不像的……”
“金南俊跟我当然不像。”
他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在我的心头掀起巨浪。
“你……”
“傻瓜，我回来了。”
我定定地看着他，确认了他不是鬼魂之后，我在自己的胳膊上用力掐了一下。
"你这是为何！本就瘦得没肉，还不好好爱惜，我当真是白担心你了。"
他轻轻地揉着我的胳膊，像是对待一件极为宝贵的珍品。
"竟不是梦吗……"
他抬头看我，在我反应过来之前，飞速地在我的唇上轻轻啄了一下。
是你吗……
真的是你吗……
"田柾国……"
他听我叫他的名字，面露欢喜，上扬了嘴角。
"何事？"
我积压已久的情绪此刻像冲破河堤的洪水一般涌出，顿时溢满整颗心脏，连带着眼眶也跟着一起遭殃。
我紧紧地抱住他，生怕他从我身边飞走。
我不能再失去他了……
他也不动，只是静静地任我抱着，任我的眼泪浸湿他的衣服，任我在他耳边肆意放声哭泣。
过了许久，我渐渐平复了情绪，他才将我拉开看着我。
"可哭够了？哭够的话那我便走了。"
他站起身，我失了分寸，慌乱地拉住他。
"你去哪儿啊……"
"孤男寡女深夜独处，传出去多不好，你还如何嫁人？"
"不，我不嫁人，即便你不能娶我，此生我也决不嫁旁人……"
他又重新坐下，眉头微蹙。
"从你嘴里说出的到底有几句实话？说不爱我的是你，说非我不嫁的也是你，阿清，你让我好苦，可即便你现在说喜欢我，我也不会再接受了，你明白么？我不会再接受了。"
他终究还是怨我的……
"那……那我便我不说了吧，"我用袖子擦了擦眼泪，即便心如刀绞，我还是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对不起……向你扯谎了，不爱你是假的，非你不嫁是真的……我真的很抱歉……你既不愿再听我的情意，那我便将它收起来，不再说与旁人听，知道你还在，我很欢喜，我不敢奢求你与我这般不堪的人在一起，倘若你不愿见到我，我便不再出现在你眼前……你对我有怨，如何处置我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