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思乱想系列之田柾国篇03(6)

“被一位年轻的将军抢先了一步，我从未见过此人，却听过他不少事迹，只是他驻扎至今，却从未传出半点消息。”
我感觉眼前蒙上了一层水雾，喉咙里像坠了一块石头，发不出声音。
“我猜测情况应该不会太坏，至少战乱没有扩散，却也不容乐观，这位将军从未打过败仗，此次耗时近一年，不知他如何应对。”
“何人作乱……”
我艰难地从喉咙里发出几个字节，他并未察觉出异样。
“不管是什么年代，都少不了几个心怀不轨之人，阿清你说是吗？”
我在他看向我之前转过身去，不让他看到我眼中的泪。
可我这个人啊，藏不住情绪，肩膀的抖动出卖了我。
许久，我感觉被一阵温暖环绕着，金南俊从背后抱住我，握着我的双手。
“阿清，你的手这样凉……”
我想挣开，却使不上力。
“过去这数十年里，你究竟经历了何事，又在为何人伤心呢，阿清，你不该是这样的……”
“你我都已长大成人，不该随意搂抱的。”
他松开手臂。
“阿清，我希望你能快乐。”
我不再看他，独自走回了家。
他也没有再跟。
阿清……阿清……阿清……
为何都是相同的字节跟发音,偏偏从那个人嘴里说出来就那般好听呢……
田柾国，我用伦理道德打败了你，却打不过我自己……
时隔两个月，我病愈没多久，金南俊向阿娘提亲了。
“阿俊如今在县城当军官，你与他又是自幼相识，自然比旁人要放心些，阿娘没意见，可你若是不同意，阿娘也绝不强迫你，我的姑娘，定要嫁个能让自己幸福的郎君才行。”
我望着阿娘头上的白发，竟比去年多了许多。
“阿娘，容我考虑考虑吧。”
我实在不忍拒绝阿娘，她为我终身未嫁，如今她已年老，我实在不该再让她操心。
那对玉符，我夜夜都要握着入睡，我原是好睡觉的，不知从何时开始浅眠，时常无法入睡，握着玉符，我倒能睡得安稳些。
这夜我又做噩梦了，他再次离我越来越远，只是这次，他跟我招手了，以前从未有过，我试着去抓住他，却怎么都无法碰到他。
“阿清……阿清……”
是他的声音！真的是他的声音！
“再见了……”
我看不清他的脸，却好像感受到，他就在我的耳边，轻轻地与我道别。
“不……不可以……不要……”
我从梦中惊醒，房门开着，像是有人来过的样子。
我起身下床，手中一滑，玉符从我手中掉落。
等我伸出手时，已经来不及了。
那洁净纯粹的玉符，摔成两半。
我突然没来由的开始心慌。
他留给我的唯一一件东西，还是被我弄坏了。
对不起……对不起……
我感觉我浑身都在发抖，怎么都捡不起那碎落两半的玉符。
“阿清？你怎么蹲在地上。”
金南俊给我披了件衣裳，将我扶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