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思乱想系列之田柾国篇03(2)

"再给我一段时间。"
"你不要太勉强，也万万不可对不起夫人……"
“可我……从一开始就是对不起她的……”
我松开他,直视着他澄澈的眼睛。
“那，你会对不起我么？”
他微微一怔，没有回答。
“你看，连你自己都回答不出这个问题，你不爱她，却娶了她，从一开始，你就对不起夫人，现在与我纠缠不清，不仅更对不起她，也对不起我，我自然也对不起夫人，你……从一开始就给不了我想要的生活……”
“阿清……别说了……别说了……”
他急着打断我，他慌了。
“我们还是……”
“阿清，你说过也钟情我的……”
我真的……钟情他吗……
我转过身，背对着他。
“感情不该凌驾于道德之上。”
他沉默了许久，轻轻喊出我的全名。
那是他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那样叫我。
他问我，是否真的爱他。
我撒谎了。
我说，
我不爱他。
从前我总是脸不红心不跳的扯谎，可是这次，当我真的看到他眼中的光芒熄灭，当我真的说出那句“不爱”的时候，心脏却像是被人狠狠撕成了两瓣，那种真实的疼痛从胸膛流转至我身体的每一寸皮肤，我看着他决绝地回头，步履蹒跚地离开，我知道他在等我叫住他，可是，我没有，我不能。
我真是可笑得紧，明明自己中毒已深，却还对他头头是道，逼着他离开，将他这份珍贵纯粹的感情踩在脚下，再给它冠上莫须有的罪名。
他走后许久，我再也不曾收到过他的消息。
他送我的那些东西，我托人送了回去，我惴惴不安地等了一整天，期待着，却又害怕他给我带话。
于是，他做了一个折中的选择。
只字未言。
送东西去的人连面儿都没见着。
又过了许久，天儿转冷，开始下霜了，我仍旧是喜欢躺在那张陈旧的躺椅上，沉浸在我不敢去实现的梦境中。
玉符放在抽屉里上了灰，那是他的贴身之物，也是我唯一不舍送还之物。
可是，我却再也不能将它放在手心了。
只是我未曾想到，我会有再与那花朵般娇艳的女子相见的日子。
阿娘赶集市去了，我贪懒，多睡了一会儿，洗漱出来时，她已候我多时了。
她倒是一点没变，仍是那般娇俏可人我见犹怜般的模样。
“许久不见，先生可是忘记我了？”
她朱唇轻启，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我怕是此生都难以忘却了……”
我邀她进屋，她只带了一个婢女一个车夫，此刻却将他们留在外面，单独跟我进来。
“夫人有话要说？”
“将军……明日北上了，若是没有紧急要事，便不会回来了。”
我藏在袖口里的手默默攥紧。
“夫人明知我与将军之事，为何特地跑来告诉我，不怕我将他留下吗？”
她笑了。
“我知道你不会这样做，所以，我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