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绛唇【古风许墨设定】(2)

“大小姐不必客气。”
“大小姐刚才吟的诗，可是《葬花词》？”
她点点头。
“不知大小姐是否是有什么心事？”
她摇摇头，说只是因为喜欢。
“大小姐可知这《葬花词》的出处？”
她毫不犹豫地回答，很是熟悉。
《红楼梦》第二十七回，林黛玉所吟。
“那大小姐可知《红楼梦》最主要的是什么？”
她低眉略微思索了一会儿。
“可是宝玉钗三人因情而产生的纠葛？”
我笑着摇摇头。
她继续思索，细眉微皱。
我端起茶抿了一口。
上乘的碧螺春。好茶。
看着她苦思冥想的样子，我暗自长叹。
可惜了……
过了许久，她像是泄了气。
“学生愚钝，不知夫子所指。”
我站起身。
“这个问题，明日再为大小姐解答。”
第二日，我来到时，她已经站在亭子里等着了。
看到我，似乎有些激动，提起下摆跑了过来。
我快步走过去。
她急切地询问着昨天的问题。
四下没有人影，她不再避讳，目光炯炯地看着我。
我冲她笑了笑。
哪个父亲会放任自己的女儿和一个陌生男子独处。
这暗处，不知有多少双眼睛在窥视着这里。
“走吧，去凉亭。”
我们在凉亭坐下，旁边的人照例上了两杯茶。
“大小姐，你现在看到了什么？”
她不知怎么红了脸，许久才小声开口。
“夫子一人。”
“还有呢？”我端起茶。
还是碧螺春。
“还有……”她向四周看了看，列举了好多好多事物，眉眼中带着认真。
我静静等她列举完。
“大小姐说的自然不错，不过，请大小姐看一看这些事物的本质。”
我等她思考了一会儿，才把答案说出来。
“是富贵。”
她似乎对这个答案有些意外，重复了一遍。
“是的，富贵。”我把目光落在远处的亭台楼阁上。
“单说这桌子，”我指了指面前的紫檀木桌，“普通人家辛苦劳作一辈子都买不起。”
“《红楼梦》讲的，多少和富贵有些关系。”
“曹公写《红楼梦》，只想让世人明白两个字，幻灭。”
“富贵不过是过往云烟，而且将来定成大患。”
我不由自主地皱起眉头，又舒展开。
“这……也是夫子考上状元却没有做官的原因吗？”
“这只是其中的一部分。”我再次端起茶杯。
如临深渊，如履薄冰。
“一旦做了官，自己就不是自己了。”我将杯中的茶喝完。
“刚才在下说得有些多了，大小姐不必放在心上。”我笑了笑。
抬头，却看见她呆呆地看着自己。
“大小姐？”
“啊……”她急忙收回目光，半晌，支支吾吾地开口，留我在这用膳。
其中的小心思，我略微猜到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