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与制作人】《点绛唇》⑺第一卷番外①

➡️许墨个人传记篇第一人称
①
任何人刚刚出生时，生活都是美好的。
一轮圆月总有阴晴圆缺。
一对壁人也有悲欢离合。
但我已经麻木了。
记忆最初的时候，很美好。
我记事特别早，只记得我刚刚满岁之际，母亲把我抱在怀里，她静静地看书。我看不懂那文字，但是我喜欢在她怀里静静看着母亲恬静的侧脸。
母亲的容颜国色天香明眸皓齿，我知道母亲是相当美丽的女人，一颦一笑都摄人心魄。
浓妆淡抹总相宜。
我渐渐开始说话走路，记得事情也越来越多。记忆里母亲的笑容却越来越少，逐渐变作滚滚珠泪。
母亲开始服用一种乌鸡汤。
我看着每餐不落的这碗黏稠的乌鸡汤，也询问过母亲为什么要喝。回答我的只有母亲的眼泪。
我只是知道母亲的身上肉渐渐少了，变得憔悴而又骨瘦如柴。我这才发现，我那个父亲，已经长达五年的时间，没有来看过母亲了。
我身体不好经常病，这天母亲终于发火了。
“走！娘亲带你去你祖父那里。”母亲拉起我的手，第一次看见母亲摔了碗筷。
后来长大了，我才知道，原来我一直在吃一种会导致我得寒毒的药。
但是祖父多年游山玩水，对家里的事不甚关心，只是为此责备了父亲一通，便继续出门了。
母亲抱着我，她的左手抚上我的脸颊，轻轻揉捏，眼睛里却是深深的绝望，承载着满满的悲伤，碰触一下便能碎成一地。我扬起笑容，“娘亲，怎么了？”
母亲的情绪就像一根绷紧的弦突然断开一样来的猛烈，她的眼泪又流了出来。
“娘亲对不起你...”那是我最后一次见到母亲哭泣，在那之后，我就很少再见到母亲。我被带到了四房这个妾身边。
②
恨。
怒。
痛。
直到麻木，我就花了不到一年的时间。
那些鲜明的感觉，我已经触碰不到了。
还有，那些颜色。
“快，再去熬一碗药过来！”
我意识混沌，脑壳如同被一个盘古开天辟地一样一下一下的刺痛。
有人撬开我的嘴唇，灌入苦涩滚烫的汤药。我略微一咳嗽，有药汁顺着我的嘴角流下。
太难受了......
隐约感受到有一双温柔的手给我擦去了药汁，握紧我放置在棉被外的手。
是母亲！
我不知道我说了些什么，我真的很想念母亲。
“娘亲...我好想你啊。”我用尽力气说道，再一次陷入无边的昏暗之中，又一次迷失。
等我再次醒来，房间里满目的狼藉，母亲趴在我的床沿睡着了，发髻散乱，骨瘦如柴，乍一看我跟她的手指居然没什么差别。
如同竹枝一样。
眼前的世界黑白一片，什么色彩也没有了。
心死掉的人，万千世界色彩缤纷又能如何？
我很爽快地接受了这个事实。我不死已经是万幸，被马车碾压过还能尚存。
“不用担心我，我只喜欢白这一种颜色，如今这般甚好。”我嘻嘻笑了起来，看着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