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与制作人】《点绛唇》⑹

第三章.岁初②
许府。
许府过年从来没有过什么热闹，自从大夫人去世之后就一直冷冷清清，因为过年这天是夫人的忌日。
每逢忌日三天禁食的规矩许墨都会遵守。他吃了口冷菜，望着自己的院落里纷纷扬扬的大雪，周围的世界寂静无声，似乎只有雪花被寒风裹挟着的声响。
小米粥是冷的，许墨并不喜欢。想起了母亲的温柔，他只好继续吃。他不是善人，却愿意为母亲尽一些孝道。毕竟生他养他，这是母亲跟父亲最大的区别。
母亲怀胎十月，用自己的精血孕育许墨。
这也就是为什么，许墨还肯待在许家的原因。
祖父是个何等聪明的人，奈何生养一个如此窝囊的儿子，毒杀发妻，把嫡子扔给妾室照看，若不是祖父游山玩水回来，许墨怕是已经大病而死。
那是一个寒冷的冬天，是大夫人去世之后的第二个年头，也是许墨被接回祖父身边大病初愈的第一个年头。许墨换了干净的衣衫，骨瘦如柴，他手里端着一碗冰冷的粥，如现在一样一口一口就着冷菜吃。
祖父让他重新成为嫡长子、栽培他，将他送去天地阁拜师。让他的师父教给他文韬武略，教他算计人间。
许墨知道，自己不会成为平庸之辈。
今年来拜访许家的依旧是那几个亲戚，其中有几个是父亲的姐姐，带着她的丈夫和儿子来了。
许墨还是那副人畜无害的样子，笑意晏晏温润如玉，穿着那身淡色衣衫，摇晃着手中的扇子。
然而过了一会，侍从过来通报，“秦家来了。”
许墨有些惊讶。秦家从汴州来扬州做什么？
“让他们进来大堂吧。送姨母回房。”
“是，公子。”
悠然听了夫人的吩咐，穿了许墨送给她的那套衣裙，裹了厚厚的斗篷，脸上就上了唇脂，妆没画，比较素净。她跟在秦盟后面，探头探脑着欣赏许府的景色。
秦盟穿着一身竹青色的锦袍，披着黑色大氅。他是五个男孩里跟夫人最像的，也是比较清俊的。
说了一些客套话后，悠然抬头打量许家大堂。
许家是朝臣大家，装饰古朴典雅，透着儒雅气息。许墨端坐在椅子上，笑意晏晏。
悠然扭头往秦盟那看去的时候，下意识就和许墨的眼睛对上了。
他眼神意味深长，有些炙热的试探意味在里面，还夹杂着一些欣赏。悠然有些吓到，略微一瑟缩。
就好像是在欣赏自己的盆景一样？
悠然有些惶恐的表情落入许墨眼里，他恍然发觉自己眼神似乎有些太热情了，抬起温润的笑容，收回目光。
秦盟可是看的一清二楚。
扬州到汴州距离有些远，许家留了秦家住下。悠然和秦盟往房间走去，在走廊上，秦盟握住悠然的手，“怎么冰凉的？被吓到了？”
悠然嘻嘻笑着摇摇头，“没有。”
秦盟道：“那个许公子...”
“没什么，就看了我一眼。”悠然并不在意，已经到她房门口了，她推门进屋。
许墨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