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届华文推理大奖赛】037 | 熟透的果实/董墨(转载)(9)

“看来夫妻关系很差。”
“她说了他们之所以结婚，只是长辈承诺过的娃娃亲，而且学历很相近，因此给人很般配的感觉，实际上他们经常吵架。”
“那她知道被害人有小三吗？”
“这是很有趣的地方，很让人惊讶。她并不知道自己的丈夫有婚外情，相反，被知道有婚外情的，其实是她。妻子曾经和别人出入宾馆被被害人看到过。昨天晚上，他们之所以会争吵，也是因为这件事。从这方面来说，妻子的杀人动机实际上很鲜明。”
“是啊。她也有杀人动机。”董应喃喃地说道。
来自妻子的证词，不仅仅证明了妻子本身的杀人动机，实际上同时也验证了女大学生所说的话。
紧张的夫妻关系使得被害人的心理波动很大，他因此寻死也说得过去。
可人总不能死两遍。
死者只有一个。她们的证言中，肯定有一个人在说谎。问题是，为什么？
疑点不但没有减少，反而增多了。
董应不想很快下结论，她也是。对于一个案子还没有定案之前，提前有倾向结论本身是极其危险的事情，先入为主是造成冤案错案的主要成因。
一阵风刚好从公安局敞开的窗户吹过来，让他们两个人的精神稍稍振奋。身边都有警察经过，忙于自己的案件，无意间造就沉默，使得董应和她的交谈成了唯一凸显的声音。
有经验的人能懂，这种感觉可让人不安。
“赶快下一个吧。”
妻子和女大学生的问询都结束了，只剩男孩。
“等一下。”
在即将打开询问室的大门时，董应突然顿住脚。他一脸难色，好似察觉到之前遗忘的某种常识。
“嗯？”她歪歪脖子。
“现在是几点？”
“下午两点啊。”
董应苦笑了一声。他早应该想到的，以她肆无忌惮的性格，她绝对不会注意到的问题。
“你还记得他们大概都是什么时候自首的？”
“嗯，男孩要晚一些，剩下两个比较早。应该是早上六七点钟吧。”
早上六七点，现在是下午二点。已经过了八个小时了。还没明白？
“啊！”她终于想起来了。
按照规定，警方不能扣押嫌疑犯达到二十四小时，请示上级的话也不会超过四十八小时。尤其是在这个案子中，上级认为收集到的物证以及口供足够结案了，自然不可能延时。那么，还剩十六个小时。看起来很多嘛。
然而现在是下午二点。总不能夜间去重新问询证人口供、探查新的物证。
“我也是刚刚想到。现在不行动，就没有机会了。”
在这么紧凑的时间里，还有可能探寻到真相吗？即便是向来自信心爆棚的她，也不由得生出这样的疑问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