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届华文推理大奖赛】037 | 熟透的果实/董墨(转载)(5)

正是因为看穿了凶手的杀人手法，董应才能得出第二现场本身对于被害人有着非凡的情感因素。既然凶手博得了被害人的信任，自然也了解被害人的重要情感特征。
尤其是被害人身上没有被禁锢的痕迹，那就说明失血过多而死是自然因素，不是凶手的支配方式。换而言之，被害人之所以会死在这里，是出自自身的意愿，当然，更有可能是凶手的内疚心理作祟。既然如此，被害人是本地人的判断也无需质疑。
董应得意地说道：“顺便说一句，既然是心理医生，估计凶手不是他的同事就是他的病人，你们应该已经着手排查了吧。”
从她的表情就可以得到答案，董应知道，他都说对了。大概有几秒，她扭过脸不想让人看到脸上的红霞。等了几秒后，她稳定了情绪，才又摆出惯于嘲讽的表情。
“考试的话，也就八十分吧。”
“八十分？不是一百分吗？”董应的微笑僵硬了。
“教你的老师没说过吗？宁可不答也不要瞎答。因为答错是要扣分的哦。”
“嗯？我哪里说错了？”
“你说的都很对。被害人确实是心理医生，二十九岁，身材单薄，就职于附属的心理研究所。虽然他的家并不在这附近，不过小时候他的爷爷奶奶曾经带着他在公园附近住过，因此这座公园对被害人有纪念意义。你说的都不错。”
“那我不是全说对了吗？”
她的眼神中堆满了狡黠，这使得她就像是小狐狸般。
“但是我没有排查被害人的同事还有病人。根本不用排查。”
“……不可能……为什么？”
“因为凶手自首了。”
“啥？”
“这个案子真正的难题是，不是抓不到凶手，而是凶手太多了。
4.
在所有准备工作都就绪后，董应和她一并走向监视间。警局满打满算也就四个询问室，现在三个已经有了客人。从监视器的屏幕上能看到他们各自的表情，都低着头，两只手摊放在桌面上。
这种荒谬的类似感让董应感到有寒意从后背窜出来，他忍不住打个冷颤。
“怎么，害怕了？”
她挑衅地看了他一眼。
“那倒没有。只是有点不明白他们脑袋里到底装了什么。”
董应依次看向这三个人。
头间里是男孩，年龄不大，还是未成年，身上穿着崭新的蓝色长衫，明显是换过衣服才来的。他正静静地坐在房间里一动不动，只是偶尔会目光冷漠地注视监视器。
第二间则是女孩，年纪要比男孩大很多，是附近的大学生，大三，二十三岁。她穿着白色的连衣裙，裙子上竟然尽是鲜血，使得白色染上了深黑的颜色。DNA检测过她身上的血液，正来自被害人。
也许是太无聊的缘故，她拉开摆在桌面上的挎包，拿出一部手机自顾自地玩了起来。
不没收吗？董应看了一眼在旁的她，她摇摇头，董应只能把目光看向第三个人。
最后是个年纪要大一些的女人，手指上的钻戒很是抢镜。相较于前两个人与被害人的关系，她是最紧密的，因为她正是被害人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