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释烬兄弟梗】禁忌契约（11-20）(3)

罹天烬从地面上站起，刚走了两步，突然一阵眩晕袭来，他挣扎着想要稳住身形，虚弱的身子却已无法维持平衡，脚步一个踉跄跪倒在了莲姬身前的地面上。
疼痛与寒冷自膝间攀爬而上，罹天烬颤抖的手探向了莲姬的鼻尖，没有呼吸，只有一片令人绝望的平静。
“不可能的……母亲不会死的……”罹天烬的手不受控制的发颤，缩回手的瞬间，触到了莲姬的面颊，冰凉。
混乱的记忆瞬时间涌入脑海，黑暗的床角，猩红的鲜血，嘈杂的音调，炙热的火光，灰飞烟灭的火族士兵，还有焦急奔向自己，却被自己失手杀死的母亲。
“不……不……”
我竟然亲手杀死了自己的母亲。
罹天烬流着泪，伸手小心的握住了莲姬早已冰凉的指尖，“母亲，对不起……对不起……您睁开眼看看我好不好……母亲……求求您再看我一眼好不好……”
莲姬的面容依旧优雅美丽，她的神情就犹如沉入了美好的梦境，仿佛下一秒她就会再次睁开眼，温柔的唤他:“烬……”
罹天烬清楚的知道，母亲的眼睛永远都不会睁开了，她再也不会宠溺的冲着他微笑，也再不会温柔的呼唤他的名字了。
而亲手毁掉这一切的，恰恰就是自己。
罪无可恕的自己。
罹天烬神情呆滞的跪在莲姬身边，任由泪水覆了满面，“母亲……”
眼前的视线逐渐模糊。
记忆的最后便是斑驳光线中出现的一抹红色身影。
“我能保留你母亲的最后一缕元气……只要你跟我回火族。”
“好……”
§.14
昏沉的天色泛着隐约的不祥气息，就连飘散的大雪仿佛都盈着朦胧的灰色。
樱空释睁眼的时候，雪依旧在下，厚重的积雪几乎快要将他掩埋，樱空释拨开面前的积雪，从雪中坐起。
黑色的血液早已沾满了他的衣襟，樱空释睁着干涩的眼眸，却早已流不出泪水，那双潋艳动人的眼眸中，只有一片深邃的空洞。
他曾无数次祈祷母亲和烬千万不要出事。
可命运却从未眷顾过他。
母亲已遭不测，烬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樱空释也顾不得愈加严重的伤势了，起身就往家的方向赶去。
终究还是晚了。
周围满是幻术对撞的痕迹，以往温馨的小木屋也已坍塌成一片废墟。
其中已经没有了生命的气息。
明明几天前，母亲还站在门前，一脸担忧的嘱咐他一定要平安回来。
明明几天前，烬还扯着他的衣袖，问他能不能不要走。
樱空释伸手捂住胸口，那种破碎的感觉，痛得令他几乎无法呼吸，他狠狠咬住嘴唇，才勉强恢复了呼吸的能力，直到血肉模糊也没了感觉。
“母亲……烬……”樱空释垂眸望向了早已成为废墟的家，湛蓝眼眸爆发出将要焚毁一切的恨意。
半饷，他才咬牙道，“火燚，你不得好死。”
去往火族的路上，樱空释并没有受到任何阻拦，却比任何一次走得都要艰难，他跌跌撞撞的走着，突然被不知从哪来的石子绊住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