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可知否(17)羽翼

“我，可以，抱你，一下吗。”
他这么说。
——
遇见他不是一天两天，就算是水火不容的仇家，在“心平气和”地相处了一个月之后，也能约个咖啡馆喝杯水，即便是聊一下明天再怎么整你。
但你们是真的心平气和。
班里同学说过你这种脾气。在刚熟络没几天的人面前都可以直来直去，最后不然是你一根筋被惹恼了，就是另一个人因脸皮薄冲上来要捂你的嘴。
至少一群朋友里没有一个不是不打不相识的。
可他能在前后桌一个月的时间里没有跟你起冲突，倒不是你良心发现不招惹他，而是他的话实在是少的可怜。
“你是不是根本就没敢理人家啊。”
“你认识我几天?我有那么怂?”
“那他为啥...”
后者在你的注视下禁了声，转着手里的笔，一脸不着趣味地望向别地儿。
“同学?”
你再次手贱地拿笔戳戳前面人的背。他的背僵直了一下，又没有了下文。
“我踏马连他全名都不知道是啥。”
你一脸挫败感地托着腮帮子，又扭头搭理刚刚被你甩一边儿的人。
……
“杨泽??”
见杨泽不理你，你踹了一脚他的凳子腿，让他给点反应。杨泽刚准备转过头，你前面的人不知道突然间抽什么风，“唰”地一下站了起来，你的桌子随之晃了两下，掉了一个本子。
“我去，你...”
刚出口的音节还没发完，面前的人忽然扭过身子，眼神毫不避讳地瞪着你，好像要把你看出来个窟窿。
“喂你干啥!”
可能是那人的目光有些凶狠，杨泽从旁边蹭到你面前，警戒地看了他一眼。
“一边儿去。”
你推开了杨泽的头，对上他的眼神，表示你也没在怕的。
杨泽坐回位上，一边暗暗感叹还好现在是午饭时间，班里除了他仨没别人，不然自己英雄救美不成反被推，真不知道被谁看见了又要多没面子，一边又拿钱包准备走了。
撂下一句“还是带上次的饭”，就溜的没影儿。
你眼睛有点微微发酸，也不知道这人是不嫌累嘛一个表情不变瞪了她那么久。
看见杨泽离开教室，他才像是敢悄悄地出了一口气。眼神似是终于坚持不住飘忽起来，原本僵直的身体也有点放松。
你好奇的看着他胸口的小起伏，不知道该笑还是该严肃认真。
“我，叫。”
他一字一句的出声，你慢慢反应过来这好像是他第一次主动说话。
“什，么。”
你看着他一脸天真又无害的眼神，忍不住起了想逗逗他的心思，便学着他的语气反问。
对方像是因为你的模仿有些红了脸，嘴唇一张一合，就是不出来一个字，看得你憋着呼吸困难，正要再次开口，他冒出来三个发音极轻的字。
“啥?”
你一脸困惑，是真的没听清，可惜他不给你机会，有些机械的再转过身，向班门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