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可知否（14）报复

你眼神飘忽了一下，还是撒开了手，不过只是指尖慢慢从袖口滑落，你就感受到了边伯贤眼里失落的情绪。
“你很想保护我吗？”
你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开口，明知故问这种事，你到也很擅长。奈何边伯贤紧抿着嘴，可能他不想回答。
你本就没想着边伯贤会老老实实地交代，毕竟就算他说了，你难道还能因为王梅骂他一顿？
太昧良心。
正当你打算放弃，无措地握了握拳头，挺直了腰板准备回店里，却听见边伯贤轻“嗯”一声。
小到你差点听不见。
你其实想盯着他看，想知道他脑子的构造，真的，不是开玩笑。可边伯贤一直在躲闪你的目光。
其实就算情商低的人，也能看得出来，边伯贤是喜欢你。
你在他低沉的嗓音中沉沦，回了神，却发现最近总是因为他而发呆。
边伯贤脸上没有表情，只是微低着头，手指贴着袖口，看起来沉默而寡言。
“如果有人伤了我呢？”
你试着问他，边伯贤猛地抬起头，你撞上了那双乌黑又发棕的眼睛。
“不会的。”
他的语气里满是坚定。
“我是说，如果。”
你在说完这句话后就猛地紧闭了嘴，想起了边伯贤那天晚上的话，“欺负你的人，都不该活。”
你清楚地感觉到，边伯贤原本澄澈的眼睛，好像变的更黑，深不见底。
“边伯贤！”
像是在挽救一般，你的声音很大，至少是你这么认为，或许边伯贤也感觉到了，有片刻的怔愣。
这种担心的感觉，好像前一瞬间在咖啡店内也涌出过心头。
边伯贤微微拢着的嘴唇，他的口型可能是想要问为什么，其实你也不知道，为什么。
或许是怕他会一而再再而三地犯错，做这种不值得的事。
可是你心中的不值得，在边伯贤看来，像是拯救了一个天使。
“你不用为了我，去这样做的。”
你知道你不应该这样说，可是脑子片刻的死机，让你的声音捕捉住空隙，从口出，进了边伯贤的耳朵。
边伯贤捏紧了拳头，有些微微颤抖，眼神里的震惊，仿佛你告诉了他一个致命的消息。
如果你是第一天认识他，或许就以为他会出手打人了。
心被揪了起来，边伯贤的反应即使在你意料之中，看到时也是那样的难熬。
你没再抬头看他，慢慢垂下头，却感觉头顶上始终有一束视线。
边伯贤垂下眸子，心里有些咸涩，眼里更像是被涂了盐巴，酸得睁不开。
此刻的他，就像是一位为国王尽心尽力在身边陪了一辈子的大臣，忽然有一天，国王告诉他，“你被赦免了”，没有欣喜，只有彷徨和茫然，像是失去了至生目标。
只不过，这些天王梅的遭遇，身为始作俑者的边伯贤，他并不后悔。
如果要说后悔...也只是因为你。
“边伯贤？”
你看他没了反应，又小心地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