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荡寄南征

  嗯，这是一个憋在心里很久的故事，关于张居正和徐阶，两任内阁首辅之间的信任与扶持，以及如何在严嵩独大的情况下明哲保身的血泪史。
好吧，其实我个学渣不想在里面牵扯太多史实，单纯秀一下两位阁老的风骨就行了，人物性格什么的完全按我自己的想法来写，希望某些历史很好的同志们也别喷我，嘿嘿嘿
                            《浩荡寄南征》
一．
张先生
陛下何事？
听闻先生曾与徐公共事，母后让朕来问问先生，徐公当年，到底是个怎样的臣子？
徐公当年，皎如玉树临风前。
二
大人总说时机未到时机未到，可距朝多虎鸷，在野无遗贤，哪里还有一点清明之态！如今大人想明哲保身，却让我们一味忍辱龟缩，伏低做小，放任权奸独大，在下敢问，这还是人臣本分吗！
徐阶不语，只是端坐案前，专注地研着墨，浓郁的黑暗吸走了他所有的神思。
大人！
庭前红衣的青年逼上前来，眉目里仿佛要迸出火星。
说够了吗？徐阶缓缓放下手中的墨条，抬头看着这个气的失去理智的青年。
没有！在下还要上万言书，要将而今的奸臣弹劾一遍！大不了是弃市就是了，大人若还顾念昔日情分，到时候就来刑场送一送！
张居正！
红色的背影顿在了门口。
若我没有记错的话，你是家中独子。
徐阶搬开案几，从卧榻上起身。
你转过身来。
张居正回头，只是毕恭毕敬地杵在三尺之外，也不上前去。
徐阶叹了口气。
翰林学士，安能有不孝之人？
这轻描淡写的一句话仿佛有千钧之力。张居正沉默地压制着所有情绪，，却是憋红了眼眶。他是那么不甘，直言上谏的万般豪情，青史留名的冲动，都被这一句话抵在了闸口，所有的豪言壮志在死后的担忧面前不堪一击。面对他的理想，他终究还是心存胆怯。
你当年是江陵的神童，莫说你的父母，就连本官也为你骄傲，你的才智绝不该如此浪费。正如你所说，距朝多虎鸷，在野无遗贤。我劝住你们，不让你们以卵击石，以命相搏，才是为朝廷留人，才是人臣本分！何况陛下宠幸奸臣，你我的命更是如草芥一般。只有隐忍，忍到有一天陛下厌弃了严嵩，便是海清河宴之日。
大人觉得，我们还能看到那一天吗？
徐阶哈哈大笑，重重地拍了两下面前青年的肩膀。
张居正啊，本官年长你二十三岁，这句话怎么也不该由你来问啊。
三
严大人。
徐阶双手提着官袍，从不远处小跑着赶过来。
子升何事啊？
严嵩转身，笑吟吟地看着这位谦卑的同僚。
府上刚得了名伎，乃是家大人从扬州买下的，琴艺奇佳，下官不知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