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井生活(3)

主持比武招亲的霍家大当家霍靖恭站了出来，向着台下众人宣布道：“由于两人都落下了擂台，本人宣判，本次比武——平手！”围观群众开始议论纷纷。此时，人群当中响起了一个令柳冠隗和霍嘉黎都十分熟悉的声音，他说：“分明就是你们霍家大小姐先落下的，凭什么算是平手啊？”此话一出，便有许多人出言响应。“对啊！我们都看到了！”“柳公子为了救霍大小姐还摔下来了呢！”“是啊是啊，你们看，柳公子的腿好像骨折了，还要小厮扶着才能走路了呢！”眼看舆论倒向柳冠隗这一边，那个声音又喊道：“你们霍家镖局不是向来以信誉有加著称吗？怎么着，输不起啊？”听了这话，围观群众纷纷笑了起来。
“大家安静一下，”霍靖恭明显面子上挂不住了，看了一眼自家闺女不情愿的表情摇了摇头，“是本人一时糊涂。现在本人正式裁定，此次比武，柳家大少爷柳冠隗，获胜！”围观群众炸开了锅，这个消息很快传遍了整个东京城。是的，前来围观情况的柳家下人很快将这个消息带给了在店里掌柜的柳英，同样的消息也由那一名为柳林氏探听消息的小厮带回了柳府。柳英感到了惊喜，而对于柳林氏而言，这简直就是惊吓。
 
柳冠隗在柳忠的搀扶下被请到了霍家镖局的大堂上坐在客位，闷闷不乐的霍嘉黎就坐在他的对面，霍家大当家坐在主位，唯独不见大奶奶霍施氏。大当家清了清嗓子，对柳冠隗道：“柳公子智谋过人，懂得利用小女出招的弱点来取胜，霍谋佩服。”“哪里的话，”柳冠隗放下手中的茶杯道，“小生不过是行运罢了。”大当家似乎很满意他的谦逊，带着笑又问道：“不知今日，柳公子缘何来打这擂台啊？”
“实不相瞒，小生不过是为了向父母证明，小生是有能力决定自己的姻缘的，无需长辈代劳。”柳冠隗明白大当家的用意，将事实美化了一下告诉大当家。
“如此甚好，那么柳公子准备何时... ...”大当家正要询问柳冠隗预备何时上门提亲，却被自家闺女一声咳嗽打断。“听柳公子的口音不像是本地人啊，为何要来东京城呢？”霍嘉黎对他发问，眼神却一直注视着他身后梁上的浮雕，丝毫没有把他放在眼内。柳冠隗并不在意她的态度，道：“小生原是广南西路人士，少年时父亲将布坊开到了城内（此处），便举家搬迁至此。”“那... ...”大当家又被大小姐抢了话头。“柳公子年龄与我相仿，不知有无正当职业啊？”
“小生乃是一名贡士，只要考取功名便可... ...”柳冠隗的长篇大论也被霍嘉黎截断。“柳公子这么说来便是无业了？那么请问，”她站起身走到他面前，“柳公子凭什么觉得有资格娶我啊？”言罢轻蔑一笑。“够了！”大当家提高了几分音量呵斥大小姐。霍嘉黎长这么大，这是爹爹第一次凶她，还是为了这么一个登徒浪子，气得她哭着就跑回了屋。她的贴身丫鬟莲儿也追了上去。大当家恢复了和颜悦色，对柳冠隗道：“是本人管女不厌，让柳公子见笑了，今日真是丢人现眼啊。”“哪里的话，又不是大当家您的错。”柳冠隗想要起身鞠躬，腿上的伤却束缚了他。大当家发现了柳冠隗的腿伤，想起他为了自己闺女做的事，和自己闺女那不知好歹的一巴掌，更是感觉眼前这个小伙子靠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