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井生活(2)

 
晚餐席上，柳林氏将要回乡的事情与两个女儿说了，由于孝义，两人也不能有什么意见，只能对视了一眼默默接受。相比之下，哥哥的情况貌似更要紧要一些。
还是一名贡士的柳冠隗又被父母一阵数落。今年的殿试已经是第五次落榜，柳英又开始板着脸说：“你看看你，让你继承家业你又不肯，非要去做什么书生，现在倒好，考了五回殿试都考不上。”“老爷您莫要动气，”柳林氏连忙为自己的儿子开脱，“人人都说‘成家立业’。我看啊，隗儿是需要娶个媳妇儿回来，冲冲喜就好。”受了那么久的气，柳冠隗也是受够了，将碗筷砸在桌上说道：“我看你们就是想抱孙子想疯了。好，儿子明天就去参加霍家镖局的比武招亲，赢不回这个媳妇儿儿子就让她打死算了，也可以少受些气。”说完便拂袖离去。
“这孩子！”柳英也是第一次见到自己向来孝顺的儿子给自己甩脸子，气不打一处来，也砸了碗就走了。柳林氏眼见他们父子置气，摇了摇头安慰了一下两个女儿。这餐饭就在两人离席，一言不发的尴尬气氛中结束了。
 
次日辰时刚过，柳冠隗便带着自己的贴身小厮柳忠前往菜市口参加比武招亲。擂台前，百姓围得里三层外三层的，都是为了看看这个被溺爱多年的霍家大小姐霍嘉黎将会被什么样的勇士“降服”。柳冠隗签下了生死状。虽说为了强身健体也有学些拳脚功夫，但是对付实实在在的练家子，柳冠隗就显得有些柔弱了。见过了几个人被霍家大小姐打得被人抬着出来，他开始有些胆怯了。
到了柳冠隗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柳家的人也赶来混在人群中查看情况了。已经签了生死状，如今也不能退出了，他只得硬着头皮上了擂台。“霍小姐，”柳冠隗毕竟是儒生，还是很讲礼仪地行了拱手礼，“还请手下留情。”霍嘉黎倒是很看不惯这种文绉绉的人，毕竟是江湖儿女嘛。“少废话，速战速决吧！”说完冲上来就是一拳。柳冠隗没有防备，但是右肩似乎被什么东西击中，他吃痛，便向右侧倾了一下，侧过身闪过了霍嘉黎的攻击。她意识到事情不对，皱了皱眉头调整脚步，一边攻击一边扫视人群，意图找到那个出手帮助柳冠隗的人。分了神的霍嘉黎攻击变得散乱起来，一时不慎也被柳冠隗击中了数次，不过都是无关紧要的小伤罢了。就在这时，霍嘉黎似乎在人群中见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也不过就是这一瞬而已，便令她失了魂一般愣在当场。柳冠隗善智而不善武，见到有可乘之机，立即攻了上去，将霍嘉黎逼至擂台边线上。
霍嘉黎眼见事态不妙，连忙还以一掌。柳冠隗无法抵抗，一下被击退至擂台的另一侧边线上。霍嘉黎也趁热打铁，力图一掌将柳冠隗击落擂台。柳冠隗的右肩又似受到攻击一般疼痛，侧过身一闪，便让来不及收回力气的霍嘉黎出了擂台。到底是风流才子，他伸出手拉住了她，将自己换在她的身下为她挡住了落地的疼痛。
擂台还是有些高度的，这一下摔在地上可不是什么小事，所幸柳冠隗的头并没有受到伤害罢了。“霍小姐，可有受伤？”他松开环着她的手问道。好心好意的出手相救换来的却是霍嘉黎的一个耳光，“你这登徒子！”她爬起来羞红着脸跑走了，只有也红了脸的他知道她害羞的原因是因为刚刚自己的手碰到的那团软乎乎的肉。此刻他的心中一个大胆的想法浮现出来——这大小姐身材真好啊。柳冠隗想站起来，却发现从擂台上坠落时伤了右腿，轻轻动一下都是刺骨的疼痛。柳忠从人群当中挤了出来，前来扶起自家大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