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莲灯续《求仁》（二四）去意已决

“老三老四，你们带人继续在下界抓捕恶鬼，顺便盯紧牛魔王。”杨戬再次作出安排，梅山兄弟也答应下来。
“二爷，下界的事交给我们，您早些回去休养吧！”
杨戬颔首，望向嫦娥，沉声道：“仙子，我们回去。”
哮天犬咧咧嘴同梅山兄弟话别，凑近自己的主人，所立之处流光溢彩，三人消失在原地。
云头之上，清风吹拂，杨戬黑袍未换，将墨扇别在腰间，驾云的速度比往日慢了许多，身旁紫袍轻扬，两人并排而行，杨戬神色凛然，一时无话。哮天犬跟在后面，担忧地看着自己的主人。
杨戬终是慢慢停了下来，嫦娥偏头看去，他沉着张脸，扬首睨向哮天犬，不容置疑：“把仙子送回去！”
“啊？我送？主人。。。”哮天犬含糊其辞，见他面色冷了下来，又迟疑地看向嫦娥，她拢了拢紫袍，别过头去：“不必了，我自己回去便是！”
“既然如此，我不勉强！”杨戬复杂的目光再次投射过去，却是冷冷道：“但还是要提醒仙子一句，新天条刚刚公布，你还是不要再私自下界的好，跟不相干的人在一起，有损自己的清誉！”
嫦娥瞳孔骤缩，猛然回头，清冷的声音不卑不亢，带着莫名的躁郁：“二郎神，我问你，什么叫有损清誉？我不过是受四公主所托，请净坛使者去劝八太子罢了，有何不妥？”
“哼，天上天下那么多的神仙，众口铄金的道理难道仙子不明白？！”杨戬的口气愈发重了，两人视线相触又分开，嫦娥心口起伏，眸子低垂，声音微弱而黯哑：“那是我自己的事，又何须你来过问！”
哮天犬怔怔看着自家主人的脸色变了又变，抓耳挠腮地迎上去，急急分辨：“仙子，我家主人是担心。。。”话头又被杨戬抢过，面上忿忿，“当我没说，仙子自重！”漠然转过头去，催促着身后的人：”哮天犬，还不走？”
“杨戬，你。。。”嫦娥欲言又止，气息紊乱，急切地迈出一步又立即收回，目视杨戬渐行渐远。
哮天犬平生第一次感到如此左右为难，看了她一眼，却又只能追上前去。
嫦娥静立在云端，眸中酸涩溢出眼眶，模糊了视线，无声的地从她脸颊滑落，消弭于天地。嫦娥抿唇，扬袖离去。
杨戬身心俱疲，双目阖拢又撑起，力气被体内的疼痛剥离，驾云的速度已是极慢，在哮天犬赶来的一瞬，失去了意识，跌落在了云层之中。
“主人——”哮天犬飞奔将他托起，撑着身子扶住他的胳膊，叹息着朝真君神殿飞去。
“三太子，不打算告诉你爹吗？”红孩儿同哪吒驾云疾行，有些担心。
哪吒嘴角一勾，晃晃手里的兵符冷哼一声：“我带我的人，跟他有什么关系？咱们走！”
红孩儿摇摇头，紧随哪吒的步伐，还未行多久，远远见两个黑色人影在眼前放大，他眼尖地叫了出来：“咦？怎么是真君和哮天犬？”哪吒也皱紧眉头，暗自思忖。
“看他们的样子，好像不大对劲儿。”红孩儿又瞅了两眼，胳膊一划，凑上前去。哪吒憋着口气，撇撇嘴还是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