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短篇同人文】当如何（序）(2)

只不过，对于他以外的人来说，可就没有那么清淡了。尤其是他身边曾经亲近的那些人，他的门客，他的亲人，在他离去的头几天里，门槛几乎被来访的人们踏的稀碎。来者除了惋惜更多的是好奇，好奇那位曾经的歌圣，如今何去何从？
等到每天的门客询问无果，垂头丧气的离开他家府邸的时候，他的女儿便悄悄的坐到自家的门槛上，望着远方。望着她已经看不见的夕阳落在她看不见的地方，什么也不说，却没法什么也不想。
久而久之，门客众人也察觉此事，便觉得这个孩子应该知道此事缘由。自然会有人上前摆出一副好脸去问她“你父亲去哪里了？”
女孩儿倒是知书达理，对每个来询问的人都是笑脸相迎，做出同样的回答：“我父亲做了个梦，梦到他该走，他就走了。”人们不管怎么问，得到的都是这个答案，他们便对这件事情失去兴趣了。他们不是不相信这个女孩儿说出的话，而是不想相信那个人会做出这样的事。
头几天，这件事闹得沸沸扬扬，满城风雨。无数文人墨客无不扼腕叹息，感慨人间终究是少了这样一位值得去颂扬的歌途达者。
头几个月，仍有些许人前往他的府邸，无论感情真假，本意如何，都是在安慰着，这丧失了主心骨的大家府邸。
头几年，女孩儿的家中渐渐入不敷出，好在歌圣之前也算是行善积德，在这样的日子里，也终究会有几位算的上热心肠的旧友，还能为她们撑一撑快垮掉的腰板。可家中的那些家当典籍，名人字画，也都随着这大家中的门客侍从和画栋高瓦，一件一件的离开了她的身边。最后，也就剩下这一对母女，好在没有故事里面恶人刁畜带来的痛苦，可终究也算不上怎么幸福。
几年过后，女孩仍旧是女孩。不同的是，女孩和她的母亲拿起了那些本不该是大家闺秀和名家少妇应该做的事情，简单却不轻松地缝补着已经漏洞百出的生活。
她门口的樱花树有些年纪了，是这数年间，还没来得及大变的物件之一，也是在这一家家道中落后，对她们仍旧不离不弃的旧臣一位。
做完了一天的劳务后，女孩儿仍旧是喜欢坐在门槛上，望着远去的夕阳，望着快要开尽的樱花，想着那些别人不想的事情。她母亲对女儿的行为从来不说些什么，只是在做好晚饭的时候，去把她女儿的思绪轻轻拉回她身边，轻轻拉回她的生活里。
只是今日，她有些好奇，女儿究竟在这满目余晖中望到了什么？等她停了灶台中的火，走到女儿身边，双手抚裙，坐在女儿身边。抬起自己的双手，也像个少女般托住自己的两腮。不过在这残阳余晖下，她任由脸上的那些浅浅的沟壑，感受着手里有些岁月的老茧，总有点不想说的滋味。
“我爹说，等到梦醒时分，他就会迎着朝阳而归。娘，你说什么时候太阳才升起来啊。”女孩儿环抱双膝，望着从门口樱树里透出的日光悄悄地对母亲问道。
女孩儿的母亲，想了想，不禁哑然失笑：“你父亲就喜欢讲这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随后伸出手，拢了拢自己耳边的碎发，眯着眼睛，望着她丈夫曾经讲的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话，双眸中难免流露出几层追忆之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