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慢（五）(2)

 
“我本来要回来换衣服然后跟同学出去玩的，但是看见你病了，就不忍心走了，”董岩磊坐在陆定昊对面玩游戏，陆定昊悄悄看了一眼，他不玩游戏，看不懂，“耽误我出去玩了，嫂子得补偿我。”
 
本来前半句话陆定昊还挺感动，心里已经盘算着下次他要是挂科了帮他瞒着董又霖，可下半句一说出口，陆定昊就坚决否定了自己这个不成熟的想法。
 
“你不许叫我嫂子！”陆定昊用勺子敲了敲碗边，装作生气的样子凶人。
 
“哎呀行，叫你小芙行了吧。”董岩磊的视线没离开过手机，说话语气还是那样没个正形。
 
“我哥叫你什么啊？”手机上的手游似乎是赢了一局，董岩磊笑的露出一排牙，手机往桌上一推，往后靠着椅背。
 
“就，叫我名字啊。”陆定昊的笑容忽然就收敛了下去，埋头去搅着只剩下一个碗底的粥，瓷器碰撞发出叮当的响声。
 
“陆定昊？”
 
被叫到名字，陆定昊叼着勺子抬起头，鼻子里闷哼了一个带着浓重鼻音的音节。
 
“他就，这样叫你？”董岩磊歪了下头，把手机抓在手里转着圈儿。
 
“嗯。”陆定昊点点头，又把头低下，刮擦着碗底最后几粒米。
 
一碗粥都喝完了，陆定昊感觉胃里暖暖的，深夜吃食物总是会有一种幸福的感觉。他端着碗进了厨房，开了洗碗池的水龙头，拿着清洁布仔细擦拭着。
 
董岩磊抱着胳膊靠在一边看陆定昊洗碗，伸手过来把水龙头拧到热水那边。
 
“你今天冲冷水还没冲够吗？”
 
陆定昊正拿着湿滑碗往橱柜里放，董岩磊的一句话让他心下一惊，没注意手上，碗和勺子都砸在了地上，支离破碎。
 
“你怎么知道的？”陆定昊蹲在地上把碎瓷片一片一片收进垃圾桶，站起来的时候也不敢直视董岩磊。
 
管家是知道的，陆定昊在大冬天开着浴室冷水站在下面冲了快一个小时，出来的时候关了卧室的空调，穿着单薄的家居服站在阳台上吹冷风，冻到晕过去，发烧到三十九度多。
 
所以董岩磊回来一问就会知道了，而董又霖不知道，只不过因为他不关心罢了。
 
陆定昊盖着毯子蜷在沙发上，白天睡了太久，这时候反而精神。董岩磊坐在旁边继续玩着手游，戴着耳机不知道跟队友说些什么。陆定昊侧躺着，翻了翻手机，没有任何新消息提示。
 
董又霖没问他为什么突然就病了，也没问他有没有好些，最基本的一句“怎么样了”都没有。
 
这时候他应该和周锐在一起吧，应该早就休息了，睡觉之前还会抱抱他，会跟他说宝贝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