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正】无人像你（五，六）(2)

佛语云，因果循环。种什么因，得什么果。
“你对我这么好，仅仅只是把我当做弟弟吗？”
黄明昊像只树袋熊一样扑上来，狠狠地咬住他的唇。真是个苦涩又愤怒的吻。朱正廷推开他，唇上染了淡淡的血色，衬得他脸上有种寡情的苍白。
“对不起……”
黄明昊执拗地从背后抱住他，不让他走，像是在孤注一掷。
“朱正廷，你为什么就是不敢承认自己在乎我呢？”
“等你长大了你就会明白。” 朱正廷目光闪躲，答非所问。
朱正廷分明看见黄明昊眼里的泪光，连着他的心脏也支离破碎了。
黄明昊笑，朱正廷，你知道一句诗吗？是俄国诗人茨维塔耶娃的一句诗:我想和你一起生活，在某个小镇，共享无尽的黄昏和绵绵不绝的钟声。
这是他想对正廷说的话，哥哥，如果可以，我想和你生活在一起，哪怕当你一辈子的弟弟。
黄明昊开始有意识地避开朱正廷。可是站位就那么近，他又能躲到哪去呢？
他看着朱正廷和其他人打闹，看着朱正廷还是像以前一样照顾他，是不是该庆幸他们还未至陌路。
“正廷哥。”他开始又这么唤他。
朱正廷，你看，黄明昊是一个多么虚伪的人，他压抑着感情，不想让你发现默默喜欢你的黄明昊有多么可怜，于是在你面前总是用谎言来伪装自己。
原来兜兜转转这么多年，心事被时间掩藏，无从溯源。
（六）
黄明昊也不是没有幻想过，朱正廷总有一天会爱上他。
他依然对爱情一无所知。
但他始终相信，爱情是一生中所能遭遇的最美好的事。
朱正廷突然发现，黄明昊和他很像。走路的姿势，笑起来的神态，说话的语气，他的举手投足都太像朱正廷了。那是经年的时光刻在他们彼此生命中的印记，旁人永远都学不来。
朱正廷和黄明昊坐在床上，电视机的光照在他们脸上，听见张国荣说:“这个世界上有一种没有脚的鸟，它一生都在天上飞啊飞啊，飞累了就在风里面睡觉，这种鸟一辈子都只能下地一次，那一次就是它死亡的时候。”
朱正廷偏头看黄明昊。
黄明昊眨了眨眼睛，小扇子似的睫毛扇动着，脸色是不正常的苍白，嘴唇也失了血色。
朱正廷伸出手，覆上他的额头，果然，滚烫一片。“你发烧了。”朱正廷蹙眉说。
他不吭声。
朱正廷扭头就走。
“你去哪？”黄明昊声线沙哑，带着一丝哽咽。
“不要扔下我。”朱正廷转身看他。“哥哥，求你。”他红了眼眶，
“我去买药。”
出了门，朱正廷长吁一口气，靠在墙上，觉得脸颊有热泪淌过。站在门前，看着感应灯一盏盏亮起，又渐渐熄灭。
他买药回来时，黄明昊躺在床上，紧紧闭着眼，额头上全是细密的汗珠，在灯光下闪着光。
“乖，张嘴，吃药。”
“不吃，苦。”
“等会儿给你吃糖。”
时光好像回到了从前，像那些青葱岁月里经历过的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