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独的龙骑士(8)

“现在站起来吧，伊万。”王耀将手中的剑交给他，“这是我送给你的第一件礼物。从现在起你就是我的侍从骑士。”
这一切于伊万而言就好像是在做梦一般。我成了侍从骑士？站在花园里的伊万，头顶着烈阳，怀里紧抱着剑，丝毫不在意汗水从脸颊一颗颗滑落，他像只小麻雀似的绕着百花丛又蹦又跳，又唱又叫。直到夜深众人酣睡，他还兴奋地抱着剑难以入眠。我成了侍从骑士！他的耳边似乎有魔鬼在窃窃私语，一遍一遍，无休无止。
就像那句谚语说的一样，“恶魔在你耳边说的话第一百遍便成真了。”一年以后，无知的孩子仍然没有意识到自己没立下功绩前已经过分骄傲——此言非虚，你大可随便找个镇上的居民，他们都会告诉你虽然骑士长身姿谦卑，但他的侍从骑士却趾高气扬，目中无人——然而骑士长的妹妹心细如尘，仔细考量后，她决定将发生在伊万身上的种种变化悄悄告诉了他的哥哥。
“这真是天大的不幸！是我亲手将他变成了这副样子！”王耀骑士懊恼地说道，“总会有一天他会为自己愚蠢的行为付出代价。”
真如王耀骑士所言，父神的责罚不久便降临在了他们头顶上。
一个月后，邻国的国王突然带了十位勇士前来拜访。国王见那些勇士一个个面容刚毅，目光坚定，心里不由感到不安。他悄悄将骑士长拉到身边，低声询问道：“我的好骑士，你可知我们举国上下可有十个像他们一般的勇士？”
“当然了陛下，”王耀回答说，“而且只多不少。”
国王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他上前热情地迎接了邻国国王，并带领他们穿过花园，径直走向城堡的大厅——在那里早有一顿丰盛的晚餐备好。
在宴会上，众人觥筹交错，欢声笑语，畅谈天南海北的趣事。为避免“无聊”打断这场正式的晚宴，国王特地请来舞女和歌手，让他们在宫殿中央尽情歌舞；不时还有新编出来的短曲、循环词、诉歌和两韵诗从席间传出。
酒酣之时，邻国国王突然提出来第二天中午，等各位骑士、武士和勇士酒醒后就在城外的竞技场里比拼一次。“只是出于善意的切磋，别无他意。”邻国国王嘴上解释道，但其实让他的强邻丢脸才是他此行的目的。而国王早就被酒灌糊涂了，醉醺醺的答应下来，全然忘记自己身边此时只有一位骁勇善战的骑士，以一对十，这是何等的不公平啊！然而席间微醺的骑士长却丝毫没有察觉这即将降临在头顶上的不幸。
酒醒之后的国王一拍脑门，突然回想起昨天说过的话，“哎呀！我犯了大错啊！”他当即去找邻国的国王解释，希望他能将比赛的日期延后两日，好让他有时间召集齐王国里的十位勇士为他而战。
可惜邻国国王并不打算退让，“‘君无戏言’啊，我的兄弟。”他说。
真是魔鬼敲响了门扉，送来一纸不幸的宣告。当国王哭丧着脸找到王耀骑士，并和他说明了情况后，王耀骑士虽然心惊，但仍然出言宽慰道：“我的陛下，这哪是什么不幸的事情，这是父神助我扬名千里的好机会。您就放心让我去和他们决斗好了。”顿了顿，他又补充道，“不过在这之前我需要前往马尔斯的神庙去祈祷。但愿战神马尔斯与我常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