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景旧曾安(一)
没错,许鹤庭是我爸,曾静是我妈。我之所以这么一个一眼看上去像是把狗粮的名字,并不是因为这两人多恩爱,完全是因为,我爸妈懒。
中考那一年,我作为一个学渣勉勉强强的搭着末班车上了花城当地排名倒二的北辰私立中学。它在一年后因为校董的长远目光,和即将倒闭的第十二中合并,改了一个特别玛丽苏的名字——森野中学。
说来也讽刺。野鸡森野和名校天一,只不过是隔了一条马路而已。但这一条马路,却硬生生在人的心里划出了一条边界线,并在边界线圈出的范围内,将学生阶级的三六九等,分了个明白。 不过,这在家长们眼中有关生死存亡到每家必争的地方,当时在我心里却并没有什么用。关注它,充其量是因为路那边的天一,有我唯一的亲友陆钧一。
我和陆钧一,不是发小,不是死党,不算太熟,更没有远的要命的亲戚关系。严格来讲,我们应该算是两个莫名其妙总能玩到一起的神经病。但区别在于,陆钧一是学圣级的隐性神经病,而我,是学灰类的显性神经病。
初识陆钧一,是在中考前夕。当时各校都有准考生自杀的事情,这其中以我们学校的那起闹的最沸沸扬扬。为了照顾学生们的心理健康,学校开展了一项心理问卷调查。但好巧不巧的是,这项测试里唯一两个冒尖的,是倒数第一的我和排名第一的陆钧一。
朋友们,这可不是一个好笑的事情。倒数第一是会别人被认定为神经病,但要是以满分的成绩获得正数第一,那就会被认定为比神经病更可怕的心理变态了。索性当时中考在即,学校也没那么多心思和精力来管你是不是真的有病,顶多就是让老师口头和你谈一次就成了。于是,就在我从教师办公室里谈心出来,冷笑着擦掉为表悔改之心掉的那滴泪时,迎面便撞上了靠在楼梯口戴着耳机听音乐的陆钧一。
这不是最尴尬的,真的。
尴尬的是,当时我的第一反应不是谎言被人撞破后的尴尬和无措,而是陆钧一在坊间被称为校草,绝对不是空穴来风。
正当我意识到这种尴尬并且准备找个方法解决的时候,陆钧一突然转过头向楼梯下点了点下巴,摘下耳机,走向了我身后的办公室。
后来我才知道,当时楼梯下有个人在那里等他。这个人,就是坊间秘密流传的绯闻男友,陈锦。而当时的我怎么也没想到,这个看似是玩笑的坊间流传,有一天会带来意想不到的后果,并且成为我唯一一次和别人打架的直接原因。 而我在有关校园的记忆中唯一带点温馨色彩的那一年,都源于楼梯间的这一场,擦肩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