蹉跎十八年华(2)

也是那时生活直转急下，还有后来父亲拉菜又把别人腿撞骨折，那人还是个小黑社会，两场祸事，家里的积蓄已经用完，只好向远在浙江打工阿红爸爸的哥哥借钱。
一次，阿红的父亲依旧坐三轮车去拉菜，车开不动，一看结果重要零件全被人给下没了，阿红觉得好笑，一定是被撞那小黑社会叫人下的，但也还好，没有身体打击报复。
母亲出院后在家疗养了几个月，她告诉阿红，她腿骨折是被踢的，医生也说过阿红母亲的骨头很脆弱，但阿红也实在不敢想象那时的父亲是怎么用力踢的，脸上又是什么样的狰狞表情。
母亲还带着怨恨的表情告诉阿红，父亲踢她时，穿着的是那双她不久前才从商场给他买的那双好皮鞋，拉到阿红记忆更深处，买皮鞋那天她也在的，商场打折，看着母亲满是欢喜的细心挑选，拿到家给父亲时，父亲含笑的表情，此时想起让人一阵静默，耳边依旧回荡的是母亲的声音，最后她说：我已经悄悄给他扔到垃圾桶了，那双鞋……
母亲腿养到能走继续上班时，家里已经负债几万块了，大部分是浙江打工阿红爸爸的哥哥借的，生活还是要继续，随后商量着去浙江打工还钱。
阿红那时候在本地读初一，父母觉得移资料过去读书不方便，便把她托付给了阿红的姑姑，把年幼的妹妹带走了。
阿红所在的初中离姑姑的酒店并不远，直走穿过马路进入那菜市场的小店就是了，阿红每天中午都独自穿过热闹的集市，她喜欢观察着那些表情丰富的人们。
还记得有一天阿红早早吃完饭，在去往学校的路上，她看到了一个摆地摊的婆婆，一个麻布袋子简陋的披在地上，上面全是不属于这个时代的小玩具，那个婆婆身上穿着东一块西一块的补丁衣服，破烂而寒酸。
阿红在那里停驻了很久，看到婆婆把摊子上的东西收拾到背篓里时，阿红走了上去，说要送婆婆回家，并主动把背篓背到了自己身上。
婆婆直夸阿红是个好孩子，阿红牵扶着她过马路，来到了她的家，和猜测的没错，婆婆果然是捡破烂的，底楼里大面积的堆积着，她邀请阿红去她家，阿红也去了，走时婆婆拿给阿红一个橙子，阿红拒绝了。
随后的几天阿红都是中午放学后在店里早早吃完饭，去到婆婆摆地摊处，一如既往的帮她背背篓，送她回家，班上有个男同学看到了，阿红也并没有搭理他的古怪神色。
有一天阿红看到婆婆的摊前有个抱着小孩的大人在和婆婆交谈，那个小孩爬下来拿起摊上的一个小玩具，不停的在晃，婆婆笑意温和的说把玩具送给他，在远处观望的阿红笑了，她是很喜欢看到这种温馨场面的。
待人走光，阿红照例去帮婆婆收摊，却听到婆婆说着骂那个小男孩的话，吝啬的口气指责着，阿红心想你竟然内心这么不愿意为什么刚才还要做着面子给他呢？
婆婆是世故的，和指责母亲是装的那个婆婆一样……
父母因为才过去经济紧迫，也很少给寄住在老家的阿红的姑姑打阿红的生活费，姑姑没有什么意见，并不代表别人没有。
比如姑姑那个小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