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堂〕〔生病〕(2)

去医院的车开得很快，但是很稳。孟鹤堂一贯开车都是这个风格（是的，我在说“开车”）。刚开始周九良坐他的车的时候总是有点怕，后来习惯以后反而不喜欢坐别人开的车了。坐在车上这种安稳的感觉让他又有点迷糊。就在他眼睛快要闭上的时候，孟鹤堂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航航，别睡，乖，马上到了。”后来的周九良回想起这段日子总是会笑，因为在孟哥眼里他就是个小孩儿，所以跟他提什么要求时总会说“乖”，就像在哄一个小孩儿。
周九良偏着头看着坐在驾驶座上开车的孟鹤堂。孟鹤堂专心做一件事的时候眉头会轻轻地皱起来，偏偏这样把眉毛皱起来的样子在周九良眼里性感得不行。他专专心心地看着自己的孟哥。他有时候真的感慨，老天爷真的很厉害，否则怎么会造出像他孟哥这样好看的人呢。他的眉，他的眼，他的鼻，他的嘴唇，就像是精心调过比例一样，精致得令人惊叹。他学三弦的时候看见师哥（张云雷）也有类似的感觉。但是这感觉又不一样。对于师哥他只是单纯地佩服他能那么好看，那么有才华。可是对于孟鹤堂，他却总有一种奇怪的占有欲。
孟鹤堂直到停车的时候才发现周九良一直盯着自己：“航航？难受得紧了？”他没有多想，只以为九良是太不舒服了又说不出话才那么看着他。周九良轻轻地摇了摇头，打开车门扶着才在车外站稳了。北京冬天冰冷的空气吸一口进去都冷得整个鼻子发痛。还没来得及说话脸上就被孟鹤堂套上了一个口罩，孟鹤堂的手在他的耳侧替他将口罩的绳挂在耳朵上，就这么简简单单的触碰，让周九良整张脸都红了。
“下车那么快干什么，天儿这么冷，不要命了是不是？”孟鹤堂往自己脸上戴着口罩，还不忘记数落九良几句，戴完口罩他走到周九良旁边扶着他，“走吧。”其实他也知道他的搀扶对于周九良来说起不了什么作用（毕竟那会儿九良还胖着呢不是）。但是他心疼这个小孩儿。从他们搭档的第一天起，孟鹤堂就感觉这小孩儿心里老爱藏事儿，有什么都爱憋着，表面上看着倒是沉稳又独立，但他知道，小孩儿心里心思可活泛了而且其实很黏人。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这么觉得，兴许是小孩儿的眼神，兴许是小孩儿偶尔开的玩笑，兴许，只是因为他能感觉到，此时此刻，是因为小孩儿攥住他的那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