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堂〕〔生病〕
主要是发糖,但是作者我是个磨磨唧唧的人,写文也磨磨唧唧的,这其实本来应该是个一篇就完的文的,但是我啰嗦,一啰嗦可能就要写好几篇才写得完了。
写的不好,各位多担待。尽量一周两更吧。
周九良病了,嗓子生疼,浑身发软,还一阵一阵地发冷。有人跟他说,十八岁这一年注定多灾多难,毕竟要成人了。周九良到这会儿才信了,毕竟这已经是他十八岁生日之后第三次这样了。而现在距离他成年也才过了不到三个月。
他在床上裹着被子,想着睡一觉兴许就好了,前两次都是这么过来的。但是这一次的病势来得比以往都厉害。他在开着暖气的屋子里裹着厚厚的被子,还是免不了哆嗦,越哆嗦越清醒,一边哆嗦一边还在不停地出汗。就这么躺了一会儿,他终于开始觉得自己有点儿迷糊。但其实他不太分的清楚,到底是病得迷糊,还是终于要睡着了。就在他即将丧失意识的前一秒,宿舍的门突然被打开了。
“航航,怎么啦?烧饼说你请假了。”孟鹤堂走到他床边。
他迷迷糊糊想说话,但是张开嘴就觉得整个嗓子都扯着疼,就只能“哼哼”了两声。
“周航!周航!”孟鹤堂看他整个人不大清醒,吓得拍了拍他的脸,“这么烫!航航,快起来,乖,我们得去医院。”
周九良有点留恋刚刚孟鹤堂的手在他脸上轻轻拍着的感觉,但他不大清楚到底是留恋眼前这个人,还是留恋他冰冰凉凉的手拍在自己滚烫的脸上的感觉。他费了好大力气终于睁开了眼睛,勉勉强强从嗓子里挤出两个字:“孟哥。”这两个字挤出来之后,他觉得自己好像再也说不出话了。嗓子像被火烧着一样疼。
“我知道难受,但是必须得去医院,你这都烧成这样了,不去不行。乖,我带你去。”说着孟鹤堂就把手从他脖子下伸过去,搂着肩膀把他扶了起来。这一扶不要紧,差点把孟鹤堂带到床上。十八岁的周九良沉着呢。
这一扶周九良感觉自己终于稍微清醒了点。他撑着床,坐了起来。孟鹤堂看着他满头满身的大汗,眉毛越皱越紧:“周航,下次生病得吱声儿,知道吗?你孟哥我还在这儿呢,用不着自己扛。”
被孟鹤堂扶着下楼的时候,周九良一直努力在把眼泪憋回去。“你孟哥我还在这儿呢,用不着自己扛”这句话就像一支箭一样扎在他心上,扎得他鼻子一酸。到北京这么久,什么事不是自己扛。十五岁的他在北京学到的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要学会一个人扛着。但是现在,孟哥告诉他“用不着自己扛”。他不知道这种又难过又开心的感觉是什么,他只知道这种感觉让他想哭。但是在他的眼里,一个男人,怎么能哭呢,至少他不能在孟哥面前哭。他只能用力把眼泪憋回去。
两个人走了好一会儿才走到楼下。孟鹤堂扶着周九良靠在墙上:“等着,我去把车开过来。”
北京冬天的风跟刀子一样,刮在脸上生疼。周九良用手捂着自己的脸,才想起孟鹤堂连口罩都没带就出去了。他脑海里还是孟鹤堂刚刚那句“用不着自己扛”。他埋下头,让眼泪慢慢地流出来。十八岁的周九良总被人说像是个老先生。可是如果不是因为从十五岁开始他就要经常自己一个人面对所有事情,他又怎么会沉稳的像个老先生呢,他原本那么活泼。谁不想不加掩饰想笑就笑想哭就哭,但是一个人扛久了,总是在只有自己一个人的时候才敢释放自己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