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光》 文风平淡 需要耐心(2)

周围斑驳的树影包绕着女孩的身躯，风移影动，使那些阴影营造出一种席卷女孩，几欲将她吞噬的错觉。
江雪的心底忽然涌动出一股情绪。后来的他觉得，那种感觉大概近似于窒息。
虔心冥想了片刻，妇人牵着女孩离开了。
梦醒了。
“江雪，虽然实在不应该派你单独行动，可是这次的任务，就本丸里的剩余兵力而言，的确只有你合适。”面露难色的审神者将一封时之政府的信件推到他的面前。
“主上……”他不喜欢战争。
审神者的眼眶泛起泪光，有水成股地从脸颊平缓地淌过。无奈，他接过了委托信。“……我明白了。”
差点忘了，他们的审神者，是个一秒钟就可以哭出来，用泪水逼得你无地自容只能就范的妖怪。
江户时代前夕。这种新旧势力交替的乱世他不怎么喜欢，但是没办法，既然是主命就不得不服从了。
江雪左文字在空荡荡的街道上漫无目的地走着，不善于侦查导致他现在迷失了方向。
“什么人？”忽然，身后响起一声低喝。
虽然出于作为武器应有的警觉，江雪发觉了拔刀的声音并尽可能地闪退，但在转过身后，他还是意外地被人偷袭了。那人用的是刀鞘。
……好痛。
江雪心里冒出这样一个念头，面上却还是强作出云淡风轻。
待他眼前的星星消退，终于恢复视线的时候，却是一愣。
那人明亮的眼中倒映出一张秀气又清瘦的面容，也愣了一下。
“你是……”江雪难以置信地俯视着偷袭者，正想说话。
“……嘶！”又是一记爆栗。
这下他终于忍不住变了脸色。虽说是刀鞘，但毕竟是铁器，即使是用女孩纤弱的手臂使力，后果也不容小觑。
“喂。”江雪不无哀怨地看着这个只到他胸前的女孩，额头上肿起来的大包极力控诉着女孩的残忍行径。
残忍的女孩残忍地审视着他，蹙起眉头，半晌，撇了撇嘴。这个动作使她脸颊上的酒窝挤出了两个圆圆的凹坑。
“木村一古！”
这时，另一条街上有人喊道，声音隔墙而至。
他们的交流被打断，她应了一声，迅速收回打刀，像个训练有素的战士，争分夺秒地向需要她的地方赶去。
“你有佛珠？是僧人吗？你看起来倒真的不像是坏人，别再乱走了，大阪城最近有宵禁。”末了，她还是觉得有些不放心，又回过头善意地多添了一句提醒。
江雪看着她跑远的背影，心却莫名其妙地想到不太相干的事情。
——看着装打扮，他刚刚遇见的居然是巡逻卫队中的一员， 如果所有的侍卫都像她这样宽仁，那么丰臣家族的灭亡真是指日可待了。
接着他后知后觉，木村一古，木村春。她是那个小姑娘。
小姑娘在扮男装。
烽烟四起，火光通天。
漫天羽箭无眼，落下时不会考虑你是敌是友。
江雪身边不断有重伤的士兵跛着脚走过，像一具具行尸走肉，最终身疲力竭倒在地上，染红身下的一方土壤。
好在，走了这么久，经过的这些人中，没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