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东】七月上(3)

当下岁月静好，现世却不安稳。
“我说，”切着萝卜丝，耀突然开口。
“什么？”
“你……也是这么看我的吗？”
菊愣了愣神，他想问耀指的是什么，却又觉得还是意会的好。
“算了，不该问你这些。我能感觉得出来。”握着菜刀的手在空中停滞了几秒才又落下，耀放下刀，将菜板上切得整齐的萝卜丝码入盘子。
“不……我没觉得困扰。”菊赶忙说，“只是 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才……”
才不会让你难过啊。
可是斟酌字句的回答真的有用吗？ 能粉饰太平多久呢？
 
终究还是走到了城门下。本田菊抬眼望去，城门两边挂着巨大的太阳旗，门上面站着还有一片黑压压的，身着和服挥着旗子的女子，她们挥着旗子，叫喊着整齐的口号，热切地看着城下的队伍。几个不安分的列兵开始对着聚集在城门口的各国记者做鬼脸了，还有些甚至互相怂恿着，爬上了城墙边的石狮子上，举着刺刀做出骑着石狮子的动作，引得一片哄笑。
记者的相机对着那个骑在石狮子上的青年兵咔咔拍着，他很得意，耀武扬威地做了好几个不同的动作，大概是从没被记者这么对待过，兴许不久后就能出现在欧洲和北美的报端了呢。
但就在这灼烧的阳光下，模糊的视线里，一抹白色身影让世界清晰起来。
一位年轻的白衣女子站上了城楼，她没有穿着和服，她穿着的一袭现代的衣装，白衣白裙，在所有人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她跳了下来，刚好落在石狮子上，冲击力带着那个骑狮子的青年兵一起从狮子上滑下来砸在地上。
“不好！”
在女子站上城楼的时候，本田菊一下子意识到了她想做什么，他赶紧策马向前冲。
但白色的裙摆只是在他眼前飘过，女子的脸上甚至全程带着笑容。
反应过来的时候，本田菊发现自己将手中的枪早早扔到一边，双手做出了托举的姿势，参谋很快赶了上来，恭敬地递上被丢在地上的枪。
记者们已经围了上去，本田菊却没有再扫一眼，他别过头重新拿上枪。
“安排一下，体面地葬了吧。”
他淡淡地对参谋下指令，走入了城墙。
 
=============Dover 预警====================
“菊，我知道你们在策划什么，也知道未来可能会变成什么样子。”
几年前，那个不速之客一样的法国人，半夜跑到了自己在东京的公寓。法国人还穿着日式袴褶，踩着木屐，他从怀中拿出一瓶香槟递给菊，先为自己的不请自来道了个歉，随后摇摇晃晃地走向阳台，掏出烟。
吐出一缕烟后，弗朗西斯头向后仰，做出一个噤声的手势，“嘘。别急着通知你那可爱的英国老朋友我在这，虽然他多少也能猜得到。”
“波诺弗瓦先生，你和亚瑟……？”
“是啊，”法国人没想隐瞒什么，他耸耸肩，“没忍住，今天吵的有点凶啊。我想我还是出来冷静冷静比较好，不过我过来找你是因为我有话想对你说，否则我就去找个小酒馆泡姑娘啦。啧啧啧，你们这的女孩子可真是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