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飘摇的那些年（二十九）

“我……我……偷……师父我错了！”小辫儿默默啜泣起来，用手不停地抹着眼泪，低着头，不再说话。
“行，他偷了多少，我们赔”老郭转过头，对大块头说。
“500”2007年的500块，可不是一个小数目，哪个小弟这么有钱，随身带着500块给别人偷？街头的小混混老郭是知道的，出来混的，就没有家里有钱的，都是靠着人多，欺负弱小收点保护费度日，显然，这500块钱掺了水。小辫儿也意识到了，刚想张口反驳，就被老郭用眼神制止住了，他只想先息事宁人。
“行，500就500，我叫人去给你拿。”老郭说完回头对李鹤彪说了几句，不一会儿，就拿来五张红色钞票。
“小兔崽子，下次别让我再逮到你！”领头的拿了钱，显然有点喜出望外，却还是骂骂咧咧地走了。
院子里重归宁静，小孩儿们不再看热闹，回过神来装作背书，其实都在悄悄讨论着。老郭看着小辫儿，无奈，愤怒，一齐涌上来，小辫儿低着头，不敢看师父，却默默说“师父，我只偷了100块”
“100？100不是偷？”老郭显然被触怒了，扯着嗓子吼。
“师父……我错了”小辫儿又哭了起来，用手抹着哭花的脸，不知所措。
“你为什么偷钱？要钱可以跟我和你师娘说啊！”
“我……我想拿钱去网吧，跟你们说你们肯定不同意，我就……”
“那就去偷？”老郭这几天的怒火全部都涌了上来，一巴掌扇在小辫儿脸上，瞬间留下一片红色“偷钱啊！这可是偷钱啊！德云社什么时候出现过这种王八蛋！”
小辫儿不敢吭声，脸上火辣辣地疼，老郭可是一点儿都没留情，这一巴掌，结结实实。老郭还想打，却被一只手拦住了    
“老郭，行了，撒撒气得了，让他自己反省吧”回头一看，是王惠，老郭压制着怒火，“滚去树下跪着，晚上再说！”说完就被王惠拉走了。
小辫儿有些委屈，但也确实是自己的错，没什么可说的，只好按照师父说的做，树下的小小身影，肩膀在一抖一抖地抽泣，身后细细的长生辫儿也在跟着晃动，脸上是一道道泪痕，小傲趴在窗边，看着小辫儿。
趁师父不注意，一溜烟儿跑出来，拿了纸巾和水，“擦擦眼泪喝口水吧”小辫儿接过水，刚要拧开，就听见身后传来一声“小傲，让你出来了吗”是师父！小傲赶紧跑了，跑到屋门口，回头看了一眼小辫儿，给了他一个坚定的眼神，就转头进屋了。老郭快步走过来，一脚踢倒了小辫儿刚拧开的水，“你还有脸喝水！”显然，他的怒气可是一点儿没消，这段时间对小辫儿的看不惯，全都发泄出来了。
“行了德纲，孩子喝个水还不让了？”王惠打里屋走出来，拿了一瓶新水，递给小辫儿“给”师娘心疼了，毕竟是自家孩子，午饭没吃，在树下跪了一个下午，哭了一个下午，一口水不喝还了得？
小辫儿接过来，怯怯地看着师父，老郭将头扭向一边，默许了，小辫儿咕咚咕咚喝了几大口，拧上盖子，还给师娘。“给你的，你拿着，什么时候渴了就喝”师娘将水放在树根儿下，拉着老郭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