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下的利齿（二）(2)

醒来，便是水波荡漾的威尼斯。
把行李交给属下去安顿，利安和拉玛坐上小船在城内穿梭。小巧的贡多拉远没有看起来那么好撑，利安还故意不安排船夫，故而拉玛在后面撑船，看着利安懒懒地随手拍着照片，真的很想当场撂竿子走人，可是那张清单上明明白白列着的东西却勾着他的心一再浮沉。
恶魔布下的赌局，你敢拿起骰子吗？
在拉玛东倒西歪地努力维持平衡时，却发觉利安有些不对劲，原本优雅端庄的坐姿变成了瘫软的倚靠，面色惨白，嘴唇还似有似无地哆嗦。
“喂，你没事吧？”拉玛不无担忧地看着他。
“怎么？这么担心我啊？”利安支起眼皮，有气无力地说，“我没什么事的。”
“那当然，你要死了我问谁要酬劳啊。”
“其实你要是真想回去，也不会找不到落脚的地方……”
“喂，你给我打住，我不想再那提那见鬼的岛。”
一阵无言的沉默，只有清风逗弄着桨声。
“诶，你不会是晕船吧？”拉玛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不可思议地看着利安，不觉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小船立刻偏向一边，来了一个大幅度摇摆。
“啊啊啊啊，你会不会撑船啊？！”利安叫着差点跳起来，狠狠地瞪了拉玛一眼。
“不会啊，是你叫我开的。”拉玛的心情突然好了起来，难得地嘻笑着。
“好了，就前面，到了。”
利安撑着站起来，对拉玛摆摆手：“过来扶我一下。”
拉玛愣了一下，出于人道主义精神，还是上前架起了他。
“你的属下看到你这幅样子一定得笑疯。”
“那你看到呢？”
“……你最好把任务信息全部告诉我，然后我就可以把你扔进水里了。”
利安蜷曲的发丝随着行走的步伐一下下地蹭着拉玛的脖颈，温热的喘息像驯服的小兽安静地被主人牵着，拉玛不知为何突然想起了从前和利安在爱丽丝岛的沙滩上一起捡贝壳，温煦潮湿的海风吹着裸露的皮肤，烘调出童年安稳的梦境。
他们在一扇装有铜把手的红色木门前停了下来。
“就是这儿，挺隐秘的民宿，便于隐藏行踪。”
拉玛抬头眯着眼端详了一下。
“刚才明明都经过这里了！你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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