蕃图零零(2)：高高跃起(5)

甚至连水龙头里的水温都渐渐提升了，还渐渐有了咸味，仿佛在给考生们加油打气：“继续努力呀！”
可越是努力，便越是清楚自己不可能完成。
这是一种怎样的绝望？
是不是忽略了什么？是不是有什么捷径？
可是，没有。
试过了，没有。
越是尝试，希望便越是落空，坠入更深的绝望中……
端世木躺在坚硬而粗糙的操场跑道上，抬头看着天上的星星。如波涛般起伏的星空怎么都看不腻，让人禁不住就要沉浸其中，忘掉现实中的困窘。
端世木感受着地面传来的越来越微弱的震动。十二小时，正常来说囊括了中饭和晚饭的时间，怎么描述他们现在经历的这种困倦都不为过。
端世木的小组还算是有计划的，残存的力气还能勉强坚持剩下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
但他现在不想动。
端世木笑了一下。他感觉自己又被伤害了。
再敏感的人也早该习惯了，不是么？端世木心想。可是他呢？每被伤害一次，那攀附着无数记忆残
渣的
痛觉便被再次捞起，随着新体验的附着而变得更加沉重。
“休息……一下，”时间不知过去了多久，一个声音将端世木的思绪拉回。陆汐涵贴着墙壁坐下来，轻轻地喘息着。
过了几分钟，李佐良和罗露露也陆续回来，运了水之后看着地上坐着和躺着的两个人，便也坐下来歇息。
“水槽现在满了多少了？”端世木试探着确认。
许久的沉默之后，陆汐涵终于开口:“一半多一点。还有多久？”
“不出半个小时。”端世木艰难地说出了现实，“我们真的没有搞错什么吗？”
李佐良指指四周:“你看其它的小组也没有完成啊。”
罗露露听到这话，动了动耳朵，“嗯嗯”地点点头。
“嗯……也有可能有小组能卡着点完成，也有可能……校方是仗着所有人都完不成来获得主动权，然后挑选一些自己看中的？”
话音未落，一个声音便毫无预兆地在端世木的脑海中响起。
“距离考核结束还有十五分钟，没有完成任务的将直接被淘汰，没有回旋的余地。刘主任托我给你们带一句话:‘你们究竟有多想要？证明给我看吧。’”在场的所有考生都听到了这个声音。这样的事情在今天早些时候也经历过几次了，只是这一次显得尤为可恶。
“啊……！”端世木拖着长长的杀猪叫艰难地起身。
“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才好？继续搬么？”端世木询问其余三人。
“不知道。你说呢？”陆汐涵又把皮球踢了回去。
“露露……听汐涵的。”罗露露点了一下头。
“佐良？”端世木抬眼看了一下李佐良。
“没什么好办法的话，就搬咯。”李佐良回了一句。
“明知道这样完不成，还要继续这样做么……”端世木干笑了一下。
“这样至少态度是好的吧？”陆汐涵试探性地问。
“如果最后真要矮子里拔一个高的，那坚持到最后无疑会加分很多……吧？”端世木眯眯眼，“其实我有一件事不是很拿的准啊，所以想问问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