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耽美】仗天涯(5)

这小子，怎么突然动手动脚的。
——
第二日逢客茶楼的说书人身边，那个俊俏的少年又回来了，而且手边摆着一溜茶水，一盏盏冒着热气，数来数去有个十多杯。
“杭俞，我给你倒了，你可是要喝完的才行。”
杭俞第一次被纪澈摆了一道，一时间不知道该庆祝纪澈脑子好用了，还是该为自己要喝这十几盏茶而默哀。
“杭俞，你说这江湖风雨，一日会死上多少人呢，那些人会有遗憾吗，他们的亲人和爱人又该怎么办呢。”纪澈问的问题越发正常，也越发深刻，原本那些可以随便应付的问题，现在杭俞需要很认真的思考。
还不一定能回答出来。
“纪澈，你有没有觉得你最近变聪明了。”杭俞终于是觉着能和纪澈以正常人的方式交流了，倍感欣慰。
“说不定，不是我变聪敏了，是杭俞你陪我一并变傻了呢。”
甚是有理。杭俞竟无法反驳。
纪澈看杭俞这番无话可说的模样，不由得眼底盈上笑意。
什么爱情会让人愚钝，连杭俞都承认了，他纪澈聪明了！
——
杭俞攒了很久很久的钱，因为他看中了一样好东西。毕竟再过两天就是纪澈的生辰了，也该给这个兄弟买些礼物。
他逛遍了这长安城的集市，看了大大小小的摊铺，最后目光锁定在了一家店的玉剑上。
“这可比那铁疙瘩轻多了，还锋利得很。”杭俞将那把剑握在手里把玩了许久，喜悦之色盈于面上。
可是，把剑给了纪澈，不就是默许他去闯荡江湖了吗。
这么想着，杭俞迟疑了。
他不想纪澈离开，他怕纪澈受伤，他担心江湖会吃掉他的兄弟。若是进了，就出不来了。
但这条路是他能阻碍的吗，若是可以，他也不必和纪澈聊这么久，毕竟他根本看不出纪澈有丝毫改变的念头。
也许，他要不得已不甘心的放手了吧。
杭俞突然不想买下这把剑，他想让纪澈离江湖远远的，或者说，留在他身边。
但他还是稳稳的接住了小二递来的玉剑，用布一层层包好。就当这是临行前的礼物了，他和纪澈，总是要告别的。
——
纪澈收到这把剑的时候，神情里的惊喜是杭俞料想到的，而眸子里面那些复杂的情绪，则完全出乎了杭俞的意料。
“谢谢…。可杭俞，你就这么想让我去闯荡江湖吗？”杭俞没想过纪澈会问这样的话。
“你的梦想不就是闯荡江湖闻名天下吗？我应该支持，不是吗。”
“可我怕受伤，我怕死去，我怕在我身边的你伤心。我不想离开你。”纪澈的情绪激动起来，杭俞看着他眼睛里一滴一滴的蓄起泪水，愣在了原地。
“我不闯荡江湖了，我心悦你。”
——
“杭俞，你怎么看断袖之癖？”那个天天在他身边晃来晃去的纪澈随意开口问了一句。
“就是喜欢呗，我若是遇到合适的人，兴许也算是断袖呢。”杭俞不甚在意的望向茶楼外，答道。
“那杭俞你合适的人是什么样子呢？”
“他肯定不闯荡江湖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