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耽美】仗天涯(3)

这是个傻子吧。
杭俞腹诽。
出了这事倒也是打击不到杭俞，毕竟被一侠客说两句就罢了，行走江湖之人脾气怪异的也很多。
但自从他知道砸他场子的只是一个乳臭未干连脑子都不太好用的小子之后，他就恨不得拎着纪澈衣领一顿臭骂。
当然这个想法最终作罢，他杭俞也算个彬彬有礼的说书先生，不会开口骂人，连半个脏字都不会。
如果纪澈不在第二天找他道歉的话，杭俞也就当这事过去了。
可惜过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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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杭俞威逼利诱加一顿恐吓后，纪澈心不甘情不愿的在这茶楼给杭俞干起了沏茶端茶的活，不过他也暗自感叹这杭俞的故事讲的真是好，时日一长他倒是也听上瘾了。
“诶杭俞，你说真有人能拔剑斩发丝吗？你亲眼见过吗是不是特别帅？你说我以后要是练成这种绝技就能俘获小姑娘家的芳心了。”
杭俞也不多打击他，就给了他一个忠告。“要是这样的话，未来和你妻子千万不要多交谈，不然她很快就会识破纪澈兄的真面目，寻死也说不定啊。”
纪澈这时候就习惯性的找了个墙角蹲着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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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不得不说，纪澈不用他那铁疙瘩的时候，那木剑舞的也算是好看，或者进一步说，很赏心悦目。
“纪澈，你在哪学的这两手？这到真是颇有些韵味。”杭俞啜了口手里的清茶，看刚舞完剑满头大汗的纪澈，终于是问出了这个问题。
一向乐天的纪澈，却在这时沉默了起来，半晌才喃喃开口。
“我师傅。他…似乎已经是离世两年了。”说似乎，是因为纪澈的师傅在两年前的某天突然消失不见，等再传来消息，就是死讯了。
“他说他也闯荡江湖，可是年纪大了要背负起自己该背负的东西，就回来娶妻生子了。”
杭俞笑笑，转而抛出一个问题“那为何他不教他孩子舞剑，而偏是你呢？”
“一提这我就生气，他儿子不肯学！说这是小孩子过家家的游戏，还说他爹异想天开。你说这儿子是有多不懂得体谅父亲，哪个男人没点江湖情结，为什么就他这么世俗气。”纪澈愤愤，手里的剑不时挥舞两下，以示其主内心的不满。
“那他父亲也要明白这江湖是会吃人的，又不是只有潇洒快意那么简单。”杭俞冷冷的扔下句话，不再接纪澈的茬，放空心神想起了他父亲。
又不是人人可以成为大侠，所有侠客的成功不都是尸体堆积出来的，行侠仗义也好，误入魔道也罢，怎的能不杀人。
杭俞也是自从知道他父亲手上也有过几条人命后，才觉着浪迹江湖尽是些胡扯的事。
他心里那个伟岸的父亲，是不应该会杀人的。
“你连杀鸡都不敢，进江湖准备给人送脑袋吗？”
这是纪澈被赶走时，杭俞说的最后一句话。
——
纪澈消失了。
自那天杭俞对他发脾气后，茶馆就少了个端茶送水的俊俏少年。
杭俞也觉着那番话过了分，但他现在却连想道歉都找不着人，这小子不会生他气不再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