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H 红色】可否(9)

低气压笼罩着整座房子。
“让他来！”客厅里站着一位五十岁多的男子怒发冲冠，踱步几个来回，终是如此吼道。
“好了好了你当心身体……”坐在沙发上一直不声不响的妇人站起来，终于开了口，一边劝着，一边给湾湾递了一个眼色。湾湾会意，忙不迭轻手轻脚地上了楼。
客厅里时不时传来男子的怒骂，夹杂着妇人的轻言细语，湾湾赶紧拉了一把还躲在植物后面的嘉龙等人，催他们识相地回房间去。
——是我想错了。
湾湾坐在自己房间里，托着下巴望着窗外的夜空。
——我以为，父亲那么疼爱哥哥，就一定会尊重他的决定的。哥哥早就知道会这样，所以当初他逃一样地回来，可是现在……？
——希望他心里有数吧。
湾湾下意识地想摸出手机给王耀打个电话，却发现手机落在了客厅，而正当她犹豫要不要出去找人借打的时候，保姆被支使来收了所有孩子的手机。
“谁都不许和他说话！”
保姆一惊，妇人无奈摇头，示意她照办。
周六，伊万开车和王耀一起回去。
“诶停一下！”王耀望着车外突然说。
“怎么？”伊万依言靠边停车，扭头看向他，车子却又已开出去了好一段距离。
“好像是湾湾。”王耀说着，下车往回走，方才等候在路边的人也追了上来，果然是湾湾。
“哥……哥！”她跑过来，“你们小心点，爸很生气。他……那天他公司里开会不顺，本来就心情不好，提早回来了，然后就看见我们三个了。后来他就让我打了电话。”湾湾的语速很快，连珠炮一样一下子说了一串。
王耀和她一边往伊万那边走一边听着，闻言不由得问：“那天晚上……”
“爸叫我开了免提……然后，然后他怒不可遏，还收了我们所有人的手机，所以都没法提醒你。”湾湾担忧地看着他和伊万，“我是借口寄快递到学校去，又有他们给我打掩护才出来的，你们千万当心。爸的身体很不好……妈说他血压又高了。”
“你……伯母什么态度呢？”伊万也下了车，问道。
“……关于你们她什么也没说。”
“这样啊……知道了，可是再小心也没有用的。”王耀把她耳边的碎发别到耳后，“你去寄东西？”
湾湾点头：“嗯，我过一会儿再回来。”
“嗯，那我们走了，一会儿见。”
“再见。”
“你担心吗？”王耀低声问伊万。
“要我说啊……关他们什么*事。”伊万笑了一下，“我又不是和他们过一辈子。”
“嗯，我们一起过一辈子。”王耀轻声回答，“可是终究是养我的父母，十多年前就被告知要压在我身上一辈子的担子也不是那么容易让他们同意交给别人的。”他专注地望着伊万的紫眸，“当然，如果‘那个孩子’能被找回来，我就能被解放了。”
伊万已听他说过了家里的事，点头，亲了亲他，笑道：“我帮你一起找，现在我们先走吧。”
两人重新上车，驱车前往那未知的结果。
或者说，本次见面的结果已经被他们预见，只是他们不想轻易放弃他们的决定能被接受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