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封新纪（十二）：神坠落之日(4)

“——梅梅梅、梅莉！？”莲子看到梅莉站了起来，眼睛里燃烧的金色，确切的说，是“光明”的颜色。没有任何理由，但给人的感觉如此。
“慈悲的天使啊——”祭坛上，费尔顿老人几乎被泪意填满，“愿您赐善，让可怜的村民们——”
这让莲子反应过来，接下来不停的话全部会落进「巴哈伊」的计划里去。
“不、不可以啊——！”咬咬牙，莲子喊了出来，她费劲儿走近祭坛前，“让教民们从‘历史’中复活，也只能让他们继续痛苦！”
胡德拉沉默，因为在神面前他无法阻止，也没有意义。他眯了眼，感到已然胜券在握。
梅莉微微看过来，祂注视着说：“你不是信徒。”
“如果让‘宗教’单一地复活的话，世界——”
“你不是信徒。”祂的话语没有不耐烦，单调地一字一字重复，不存在任何情绪。
“……”莲子感到自己漏掉了什么，面对“神”，自己丢失了什么。
“……梅莉……”莲子下意识叹气，她看到了巴什塔尼嗤嗤的笑，很是惹人恼火。
“嗯？”令人吃惊的是，祂做出了回应，眼里的火有些暧昧，她伸出手来。
“……这——”熟悉的动作，一步一步走来。
莲子握了上去。
她的唇角渐渐勾了上来。
一瞬间，莲子说了出来，“我愿意，愿意复兴我教，教化万民，以密特拉（mitra）之名。”
“可以——”
“等等，你不是！”胡德拉不能理解现状，什么东西离开了掌控……他翻开手里的笔记本，里面的图案好像在放肆地嘲讽自己——其中一页满面金色，绘有一个环绕太阳的人形，原本是这样，但现在，变成了一位金发少女的模样！
往背后一摔笔记本，他反应过来，自己被利用了，这笔记本成了契约的因缘线。
“没错——”，莲子继续说，“我愿定下契约（mitra），宇佐见 莲子与玛艾露贝莉·赫恩，二人立「mitra」教，承认世上有一切神，有一切隐秘应有之处，一切神秘自有存续的因由，维系下去，以契约（mitra）之名。”
“凭什么？”胡德拉愤怒地质问她，“你要为自说自话的愿望，牺牲这些平民、牺牲他们生存的机会，他们原本可以挽回失去的——”
“是你牺牲的他们！”莲子注视他，梅莉的眼睛也看过来，让胡德拉避开脸，“你让他们再次感受失去的痛不是吗！你让他们践踏自己的同伴、自己的信仰来求卑微的生存？等到第二次的「巴哈伊」，你又要把他们牺牲掉了吧！”
“你——小丫头，你又懂得了什么！”胡德拉转过身，他再也说不清半句话来。
所有的信徒，包括巴什塔尼，跪下来，他们盘着双腿，低下头，向着梅莉所在的位置。所有人向着祂围成半园，将身上的白衣绑在一起代替圣带，没有丝毫吟诵的声音。
他们在为自己举行安魂仪式，在神的面前，他们是为自己的死去而祭奠而思念，等同于自己放弃了生存下去的意志。
“你们——你们——你们——”胡德拉一直重复着，情绪被卡在了喉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