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芙】从前慢（终）(3)

“我还是嫁你。”天仙姐姐侧头想了想，依旧是这么回答的。
看了太多遍的金庸，董又霖已将剧情烂熟于心，比起这些他更爱看纪录片，他读不懂江湖儿女恩怨情仇的弯弯绕绕，关了电视想要抱陆定昊回卧室。
可一转身却发现陆定昊正歪着头看着自己，手机屏幕的光微弱，董又霖看见陆定昊眼眸澄亮，嘴角带着浅浅的微笑。
“吓我一跳，你没睡着啊。”董又霖顺了一把陆定昊压乱的头发，拎起散乱在地上的毯子随意叠了一下放在沙发上。
“我也嫁你，”陆定昊突然钻进了董又霖的怀里，“又霖。”董又霖僵住，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身体都在颤抖，用力的拥抱陆定昊。
到底是什么时候爱上陆定昊的，董又霖说不准，或许是看他蜷缩在地上一双眼睛求助般的望着自己时，也或许是第无数次回家看见他乖顺的等着自己吃饭时，也或许就像周锐说的。
“你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就爱上他了，就像你也不知道你怎么就不爱我了。”
但董又霖知道，他的余生，都要和陆定昊在一起了。
“董又霖，我已经死过一次了，所以我什么都不怕，只怕你不爱我。”陆定昊靠在董又霖怀里，轻轻吸了下鼻子，流下来的眼泪打湿了董又霖胸前的布料。
夜晚黑的连月亮都没有，手机屏幕的光灭了，陆定昊却仿佛看见了董又霖晶莹的泪珠，他抬头吻上了董又霖。
“你是什么时候想起来的？”董又霖把陆定昊抱在沙发上，圈在怀里。他想着陆定昊肯定不是今天才想起来的，那是什么时候呢，恢复记忆的这段时间他都在想什么呢？
“快一个月了。”陆定昊的眼泪哗啦啦的往下流，全蹭在董又霖的衣服上。
最初想起那些回忆的时候，陆定昊头很痛，他躺在床上任凭与董又霖有关的记忆如潮水般铺天盖地席卷着他的脑海，过去的痛苦与如今的甜蜜像是被画在一幅画上善恶分明的两部分，刺激着陆定昊每一根神经。
他记得那个大雨滂沱的夜晚答应和董又霖结婚，也记得在结婚纪念日氏被他丢下留自己一个人淋雨回家，还记得每天等着董又霖回家却鲜少等得到他，更记得董又霖喝醉了酒那晚发生的一切，还有离婚时他的不挽留。回忆像针刺在陆定昊的心上，他躲在被子里哭了好久，泪水沾湿了枕头。
可是他也记得董又霖现在是如何对他好，他放下工作也会来陪陆定昊，给他做好吃的饭，扮演一个第三方的身份陪着陆定昊，会记得陆定昊的生日给他亲手做蛋糕，还会笨拙的写着像业务文件一样生涩的信。
这一个月，陆定昊的心像被拧绞成一根绳，在原谅与不原谅之间做着艰难的抉择。他会梦见自己被黑暗冰冷的江水缠绕，一身冷汗惊醒在秋夜中，却抬头看见董又霖为自己开的一盏暖黄夜灯。他也会梦见与咚咚在花园玩球，董又霖坐在一旁笑着看着他们。
纵使过去千般不好，陆定昊都不想记得，他死过一次，除了董又霖不爱他，他真的什么都不怕了。
一见杨过误终身，不见杨过终身误。陆定昊宁愿与董又霖将错就错了此残生，也不愿余生茫茫所望无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