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角 他是妖【上】

第三章 他是妖【上】
【1】
  杨九郎最近有点愁。
  小张老师又喝多了。
  杨九郎已经数不清这是第多少次来接他。搭档一年多，俩人也都逐渐摸透了对方的脾气。逐渐形成了自己的相处模式，虽然俩人虽然喜好不怎么一样，但相处非常之融洽，当然这全靠九郎“全依着我角儿的”的对策方针。
  派里面有些风言风语的，“夸”九郎幸运。刚拜师就能攀上云字辈的师哥，不知道是有什么大本事。话里话外杂带着对九郎的不屑和嫉妒。九龄每次听到这种议论都怒气冲冲要找这些人干仗。自己作为九字科大师兄，可不能让自己师弟受委屈。九郎每次都把已经把袖子撸起来的九龄拦住摁回椅子上。他倒觉得那些人说得没错，自己确实太幸运了。绝对是上辈子积了功德才能和他搭档。自己偷笑还来不及呢。
  有人又觉得他太卑三下四，师哥虽然是会唱曲儿，但是学相声时间也不长，还比九郎小三岁，不用鞍前马后的做这做那。九郎听到这种话，都笑一笑不说什么。他知道自己不比其他捧哏。比如壮壮能帮少爷稳住场子，自己还没这个能耐。而且基本功太薄，又没什么舞台经验，不能在台上有多长脸；只好在自己能做好的地方尽量照顾到他。能尽心照顾好他，也算是工作绩效的一部分。
  杨九郎最愁的不是业务上，而是小张老师爱喝酒这个毛病。张云雷爱和兄弟们聚会。但一喝酒准醉；倒不是喝得有多多，几瓶啤酒就能把这个一米八的麻杆撂倒。
  杨九郎把张云雷从一堆啤酒瓶里面拉起来，再收拾好东西往出走。其他弟兄还想让张云雷留下来继续喝，杨九郎一下冷了脸，死活不让他们再灌。其他人看杨九郎这个样子，顿感无趣，悻悻地放了人。郭麒麟本想来一起接他的，但被九郎劝着先回家了。自己家角儿，还是自己看着踏实。
  每次小张老师一喝多，九郎就开始絮絮叨叨的碎碎念，嘱咐小张老师少喝点酒。小张就很套路；开始还柔柔弱弱装乖；听不耐烦了，就把眯着的眼睛睁开盯着九郎，再“嘶”一声表示不满。九郎肯定马上怂下来，劝他睡觉。虽然九郎看着凶，可是真要闹起气来，绝对是先服软的那个。
  朋友们，所谓 “欺软怕硬”就是这样的——小张永远欺负杨九郎脾气软，杨九郎永远害怕硬气起来的小张老师。
【2】
  寒冬腊月，张云雷小脸儿喝的红扑扑的，连耳朵尖都冒着粉；套着豹纹的羽绒服居然有些诡异的萌感。但干的事儿可一点都不可爱：仗着九郎不发脾气，小张老师晃晃悠悠的不自己好好走道，闭着眼睛让九郎扛着自己一条胳膊往前挪，甚至还开心的哼起了歌。
  九郎边恨的牙痒痒，边小心翼翼地把他往出租车里塞。当初离开前老成持重的少年老艺术家，怎么再回德云社以后居然成了这种撒娇耍赖皮的黄毛羊驼了。
 废了半天劲，终于把人塞进去了。九郎关好车门，坐定开始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