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NS&LIES》第五章(5)

帕斯卡拿出了刚刚从临时实验室带出来的存储盘，接上了计算机。
计算机投影在墙上的屏幕立刻给出了反应，以列表的形式显示出了一列列的实验数据。数据的内容非常多，也记载了一些参与人员的信息。
 
 
“这是UMP45从军方的数据库里黑出来的资料。这些名单是军方用作记忆转移的载体的人员的信息。啊，说白了就是活体实验品。顺带一提，按照军方的说法，这些人大部分都‘失踪’了。”
 
“军方......用了这么多人来......”
看着不断弹出的无数人员数据，陈子越睁大了眼睛，震惊地说不出话来。他没有想到他曾经试做归宿与行为标杆的军方，居然有一天也会把如此不堪的事迹暴露在自己的眼前。
陈子越发现，这些名单中有自己的曾经的战友，也有格里芬的战术人形。
“没错，不只是人类，他们也用从IOP订做的军用人形，还有格里芬的战术人形来进行试验。一共有413例记录，光人类就有85例......”
“为什么......要用到这么多？”
即使是自己的士兵也要沦为实验的对象......
陈子越涌起不祥的预感。
“当然是因为试验都失败了。要找到合适的记忆载体必须要匹配度足够高的个体，否则作为载体的那个个体会因为记忆错乱而精神失常。”
帕斯卡叹了口气，那原本便因为厚重黑眼圈而显得憔悴的双眼，此时变得更加无神。
即使帕斯卡已经不是第一次翻阅这些实验数据了，但还是能从她的神情中看出发自真心的感伤。
陈子越原本以为她是个对研究以外无甚感觉的超然者，可现在看来，帕斯卡也有着一颗容易伤感的心啊。
正如同有着光鲜外表的军方私下却做着这种见不得人的实验这件事一样，人们也往往都会被事物的表象所迷惑，从而失去了发现真相的机会。
不，也许自己只不过被按部就班的生活蒙蔽了双眼，不愿去寻找真相罢了。毕竟人总是知道的越少就会越是幸福。
越是虚假的生活和幸福，越是没有痛苦。
即使深知生活在这样的虚假中将会迷失自己，但还是会因为对未来的恐惧而一如往常地忽略那些真相。
我又到底有没有，寻得真相的勇气呢......
 
“然后，从那些被用作试验的人类中，我们发现了这个名字——”
帕斯卡没有理会在一旁发着呆的陈子越，单手迅速地敲击起键盘来。
投影上的名单快速下拉，然后猛地停在了一处，文件被打开，弹出了资料窗口。
窗口上显示的是一个穿着军装的银发女性的上身照，还有与之对应的，属于她的名字。
那个陈子越寻找多时，但在此时最不希望看到的名字：
 
“洁芙提”
 
混，蛋。
陈子越捏紧了拳头，那被什么背叛了的感觉随着血液一同被心脏泵上了发热的头脑，他死死地盯着投影中显示出的这个令他全身发颤的名字——那是曾将生命托付的名字、那是曾经亲密无间的战友的名字、那是投缘的孤独者之间得以交换的寥寥之物——现在居然出现了被亵渎者的名单之中......！
他一拳打在了投影的墙面上。骨肉与水泥面相撞发出的闷响吓了帕斯卡一跳。
他已经失去冷静了，喘着粗气的黑色面具看上去黑得可怖。
“指挥官......？”
帕斯卡没有意料到陈子越会有如此的怒气。
“混蛋！洁芙提！洁芙提她怎么样了！”陈子越猛地转过身来，双手紧紧抓住了帕斯卡的两肩，急切地问道。
他并没有记得控制力度，帕斯卡咬着牙露出了些许痛苦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