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海丨籍籍无名(3)

学士服并不合身，可是东海还是觉得很好看。
东海偏偏要自己穿着学士服跟赫宰合照，赫宰一边抱怨一边笑着答应了他。
课间只有十分钟，赫宰帮东海理学士服理到一半的时候，上课铃响了。
所以当时的场景就是，赫宰手忙脚乱地把学士服从东海身上扒下来。
东海不甘心地说：“我们就先这么照一张嘛。”
赫宰继续扒学士服，“你先去上课，之后还有机会。”
东海拗不过赫宰，一边跑一边埋怨李赫宰小气，“我又不是没翘过课。”
说好的“之后”其实不一定有“之后”。
就像东海还在期待什么时候再见赫宰一面，好好送他毕业，赫宰就这么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东海在电话里骂赫宰混蛋，虽然电话的另一边并没有接通。
两个人从此就再也没见过面，如果不是那句冷不防的告白，这就是这个故事的结局了吧。
一段籍籍无名的岁月，有什么东西横亘在那里，没有人说破，也不必说。
<伍>
东海把笔尖杵在笔记上，盯着那条消息愣愣地出神。
为什么消息超过两分钟就不能撤回了呢？
说不定赫宰什么都没看到？不然他总该说点什么吧？
啊啊他一定是看到了，赫宰怎么会接受和男生谈恋爱呢？
现在连朋友都做不成了，李东海你就是自作自受！
第四天了，哪怕赫宰给他一句冰冷的回应也好，好让他彻底死心。
但是现在，东海什么都做不了，心就这么悬在半空，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直到闭馆音乐响起，东海才开始慢吞吞地收拾东西。
“闭馆了还不走吗？”
“就要走了就要走了，马上。”
东海心虚地吐吐舌头，被赶出图书馆这种事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这么多年了，拖延的毛病真是一点都没改。”
东海稍微怔了一下，那个声音东海怎么可能认不出来。
可是怎么可能呢...不可能，不可能的...
小心翼翼地抬起头，眼前的面孔既熟悉又陌生。
东海整个人杵在那里，什么都动不了，大脑完全失去运转能力。
最后还是赫宰开了口：“再不走就要被锁在图书馆了。”
“哦哦...”东海痴痴地盯着赫宰，胡乱地把桌上的东西往书包里塞。
赫宰笑了笑，帮东海把书一本一本理好，有条不紊地放进书包，再把书包背到自己肩上，拉起东海的手腕往外走。
东海感觉自己什么都做不了，任凭赫宰拉着他，一步一步往前挪。
“你怎么能...混进图书馆呢！”
这是东海缓过神之后开口说的第一句话。
“因为想偷走你啊，小傻子。”
东海的嘴角再也抑制不住地疯狂上扬，直到眼前的人凑在他耳边轻轻地说：
“东海啊，如果我追你，你会答应我吗？”
<番外>
“李赫宰，如果我追你，你会拒绝我吗？”
赫宰在看到这条消息的时候，睡意全无。
比起怪李东海在11点半的时候发这条消息给自己，赫宰更关心的是，接下来该怎么办。
说赫宰对东海没有朋友以外的其他感情是不可能的，这一点在赫宰读大学的时候就非常清楚了。
包括为什么能跟前女友痛痛快快地分手，这里面的原因只有赫宰知道。
赫宰不知道有多少次，看到东海哭，想拥他入怀，轻轻拍他的后背；看到东海笑，想伸手摸摸他的小脑袋，然后跟着他一起笑。
可是赫宰一次也没有，清楚地同东海保持着界限之内的朋友关系。
当年项目出问题的时候，赫宰最担心的就是东海的状态。第一次看到东海不修边幅地站在他面前，赫宰的心都跟着揪着疼。
其实毕业的时候赫宰一直都很有空，他找东海帮忙只是想见他一次，再见他一次，哪怕再多一次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