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海丨籍籍无名(2)

“我去顺路看我女朋友。”
“呀！李赫宰，你还有女朋友啊！”
“叫我学长。”
“我偏不！”
然后整条路的夜色都是他们的笑声。
<叁>
其实东海和赫宰的脾气并不像，东海喜欢跟信任的人分享一切秘密，但是赫宰喜欢所有的问题自己消化。
就像赫宰分手的时候，可以很平静地说出这个事实。
而东海分手后的第二天，天色才刚刚亮，东海就拨通了赫宰的电话。
他想见李赫宰，比任何时候都想见他。
赫宰在东区门口看到了四处游走的东海。
东海看到赫宰，张了张嘴，但什么都没说。
赫宰轻轻拍了拍东海的后背，“走吧，先去吃点东西。”
两个人坐在没有人的便利店，东海舀起一勺粥又放下，“我真的吃不下。”
“多少吃一点，吃完我们就走。”
“去哪？”
“反正你还是不要待在学校比较好。”
东海怎么会不明白赫宰的意思，赫宰了解自己，知道他是一个会把感情用到极致的人，所以要结束一段感情的时候，东海最需要一个人捂住他的眼睛，带他隔绝沾着故事的每一幕场景。
赫宰确实也是这样做的。KTV、电玩室、滑冰场，从早到晚。东海的眼睛湿了又干，干了又湿。
“都会过去的。”赫宰明晃晃的眼睛里有说不清的光芒。
东海对赫宰的感情是什么时候发生变化的呢？东海自己也不知道。
如果硬要说一个时间段的话，大概是从那句“东海你不能退出”开始的吧。
那段日子难熬的像深海，所有的目光和议论都像刀剑一样簇拥而至，东海根本来不及躲。
东海最受不了被别人误会，奈何所有的解释听起来都太像借口。
直到尖锐的指责也变得苍白麻木，东海翘掉所有的课，把自己关在寝室，不吃不喝。
手机一直处于飞行模式，微信消息东海也一条都没有回。
这种状态持续了一个星期，直到组员不得已碰一次面。
“不然...东海...你就先退出吧，以后还是有机会的。”
东海怔怔地望着地面，眼神空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这条不好不坏的建议更像是解脱，给东海所有的坚持找了一个台阶。
东海轻轻点了一下头，转身准备离开。
“东海你不能退出，就算这个项目做不成了你也不能退出！”
东海的神智开始清醒，他感觉到自己的肩膀被两只手有力地握住，身体被重重地晃了两下。
是赫宰啊。
每次最艰难的时候，出现在东海身边的人，永远都是赫宰。
东海看着赫宰的眼睛，心底的一团热气不可遏制地升起了。
在漫无边际的黑暗里，他就是光。
若不是他，我怎么走过籍籍无名。
<肆>
赫宰毕业的那个夏天，东海一刻也没闲着，因为东海随时随地都能接到赫宰的电话。
“东海，我这有几本新闻的书你要不要？”
“东海啊，我要寄行李了，你过来帮我看一下东西呗。”
“在学校吗？成绩单需要再打印两份，我现在抽不开身，要不你帮我跑一趟？”
“东海，优秀毕业生的证书还在学院，你啥时候顺便帮我领一下吧。”
……
东海简直觉得李赫宰是在整他。
“李赫宰是你毕业不是我毕业！”东海在接到赫宰第十五通骚扰电话的时候，终于没忍住爆发了。
窗外的蝉鸣声聒噪得让东海无法集中精力。
其实东海没有真的生气，从赫宰毕业前三个月，东海就开始莫名地不安，他不愿意眼睁睁地看着赫宰走完所有毕业的流程，就真的这么毕业了。
拍毕业照那天，是东海第一次看到赫宰穿上学士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