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海丨籍籍无名

<序>
时隔八年的重新尝试，笔很沉，写不动。
其实这并不是李东海和李赫宰的故事，他们的故事从来不在我这里。
这是我的故事，一段和周先生，断断续续四年，无疾而终的故事。
但是结局会改，会写成我一直喜欢的设定。
赫海之间应该是那种明晃晃、暗戳戳的双向暗恋啊。
<壹>
今天是东海跟赫宰告白后的第四天，七点钟，自然醒。
照例还是一睁眼就去摸手机，确认了没有短信，没有未接来电之后，东海开始磨磨蹭蹭地起床，洗漱，换衣服，出门。
这一切和以往并没有什么不同，只是每天早上叫醒东海的不再是闹钟，而是急切地想知道赫宰的态度却又不敢多问的小心翼翼的心情。
“李赫宰，如果我追你，你会拒绝我吗？”
不管是第几次点进去，这行字还是躺在那里，在聊天框的最末尾垫底。
东海塞着耳机快步走在路上，路边的声音很吵，根本听不清耳机里放的什么歌。
不过东海不在乎。他不喜欢跟路人有目光接触，耳机刚好提供了完美的庇护所，这是他毕业后独自来南方读书逐渐学会的事情。
图书馆的B1区是东海最喜欢的地方，每张桌子对座之间都有一道磨砂玻璃，这种设计让东海感觉很自在。
然而进馆后东海并没有立即进入学习状态。眼前的屏幕亮了又暗，暗了又亮，对话框开了又关，关了又开，东海的手指不断在消息界面来回摩挲。
这个动作重复了一个小时之后的结果是：李东海后悔了。
<贰>
赫宰是比东海年长一届的学长，尽管东海从没这么叫过他。
最开始对赫宰的印象是迎新晚会，东海表演完节目之后安安静静在观众席坐着，后面有人突然拍他的肩膀。
“呀，小子！”
这个声音并不熟悉，东海晃晃悠悠把小脑袋转过去，撞上了一双微微眯起的眼睛。
面前的人穿着条纹衬衫，刘海不长不短刚好垂在眉宇间，单眼皮，眼睛里透着雾气，二氧化碳和着酒精均匀地喷洒在东海的脸上。
东海看着他足足征了五秒。
面前的人突然回过神来，“对不起我认错人了”，说完站起身踉踉跄跄地离开了。
大二那一年，东海报名了博览会的志愿活动，被安排在统筹组。
博览会正式开始的前一天，东海提着满满一袋的姓名牌，等着大家来领。
半小时后，东海的袋子里只剩下一个姓名牌了——李赫宰。
东海坐在树荫下用最后一块姓名牌扇着风，太阳热烈得睁不开眼睛。
“不好意思同学...我来晚了”，面前的人喘着粗气，帽檐把刘海压得很低。
“李赫宰？”不等对方开口，东海叫出了他的名字。
“你怎么知道...？”
东海把最后一块姓名牌交给赫宰，特意把空袋子在赫宰面前晃得哗哗作响。
“实在是不好意思啊...”赫宰抱歉地挠了挠后脑勺。
“明天开始，不要再迟到了。”
博览会进行得很顺利，满当当的任务让大家很快熟络起来。
除了李赫宰。
东海看得出赫宰的愧疚，比如排队领T恤，报尺码的时候语气里的小心翼翼，在大巴车上经过东海时的蹑手蹑脚，甚至吃饭的时候，赫宰也会特意坐在离东海稍微远一点的地方。
这些小细节，东海全都看在眼里。
东海在想，那天的语气会不会有点重了...其实东海的本意不是这样的。
东海开始刻意地接近赫宰，比如取水的时候、领便当的时候，东海都会拿双份，放在赫宰面前，再若无其事地离开。
每次赫宰都会说谢谢。声音很小，但东海都听得到。
男孩子不会储存过夜的别扭。
两个人熟络得很快，就算一个住南区，一个住东区，赫宰也会跟东海一起走回南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