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界前传，第17-18章，断舍离？不存在的(7)

书房里主灯没有开，只剩四周的壁灯暖暖地映着，引得振文昏昏欲睡。他撑了又撑，最终还是偃旗息鼓，歪在他怀里睡去。
振武听到平稳的呼吸声响起，这才放心地紧了手臂，将他整个拉近怀里。地板有些硬，他只担心振文会睡的浑身疼。
怀里的睡颜乖巧恬静，振武忽地就觉得心里很是湿润。这个人总是能轻易激起自己各种久违的情绪，哪怕他只是沉沉睡着，什么都不做。
振武轻轻蹭着他刺挠在自己脸颊的几根细小的发丝，在这昏黄的气氛中，情重到不能自持。
他始终笑着，也不是想笑给谁看，就只是由衷的笑着。
他怕过，慌过，躲过，也痛过，过去数十年的种种挣扎纠葛，竟都比不多刚刚这短短两小时来的深刻。
方才，他决定放弃振文
可没放弃两小时，他便放弃了这个决定。
我以为爱你已经足够我痛苦，直到我放弃，才知道什么叫灼心。
所以，他顺了心，认了命。
如果，这真的是场劫数，那么天雷我受，烈焰我忍。只求在我灰飞烟灭之前，你能在旁边静静地看着。
看到你懂，看到你明白。
原来，这么多年岁里，有个人逆旅顶风，也曾爱你如生命。
夜很深了，月光就着稀稀的凉风铺洒进来，盖到席地而睡的两个人身上。
怀里的人似乎睡的很不舒服，挣扎着翻了身挪着脑袋，终于贴到振武胸膛来。
振武笑着，看着他孩子般宠溺。最后，神情缱绻地，吻上了睡着的人的额头。
一个浅浅的吻，和着振武的呢喃。
振文，对不起，以后的很久，我可能都要绑着你，一条道走到黑了。
那晚过去，振武开心于振文稍稍转好的语气，似乎也没再那么明目张胆地躲着自己。
其实想想，也没差。
振文被停课，忙着帮他安排学校的爸爸下了禁足令，所以，近几天，他都有安分地呆在家里。
而自己，忙在每日的课程里。虽说他不那么躲着自己，可一个在校，一个在家，依旧是隔了比躲着还远的距离。
振武有些头疼，自己实在是快想不出，这一次跟着他转学，又要对王裔均用出什么借口。
振文规规矩矩地端坐着，看着眼前正为了自己忙碌的张雅娴和王裔均，大气都不敢喘。那晚自己被罚在书房跪了一夜，虽然到底是睡了过去，可是王裔均本意的的确确是想让自己跪着的。
也是，换做是谁家父母也都会生气的吧，更何况是为人师表的王裔均。桃李满天下，却始终修理不好自家这棵歪把儿梨。任谁说出去都蛮丢脸的。
振文想着，还真就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
「振文，这两个学校都不错，你自己挑一个吧。」一回神，就看到张雅娴递到自己面前来的两份资料。第一份，尚远。第二份，志弘。
尚远？林靖川那个？不想看到他。
振文几乎立刻就扔出那份写着尚远的文件册，引得王裔均一阵没好气。
他自己倒是装作没看见，伸手将带着志弘校徽的那份递了去。
「这个吧，妈，志向弘大，挺好的。」张雅娴接过文件，点头附和。
「那要不让振武也过去吧，两个人也好照顾。」振文被张雅娴的提议吓到，望向对面坐着的王裔均。振武不能再跟着来了。爸爸也不会同意。
果然。
「振武就算了吧，好好地尖子生，干嘛老是转来转去，本来都能读大学的人了。」王裔均开口便否决，振文这才松了口气。
随后便又沉重起来，是吼，要不是自己，振武可能都在读大学了。这么多年，一直被自己拖累，也是够辛苦的了。
振文刚想着，那人的声音便响了起来。
「爸，您让我去吧。」
「你别去！」
振武手中的书包还没放下，就被沙发上端坐着的人的吼声吓到，眼睛微微眯了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