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毕业的散文体小说(3)

短信的作者正是冯雨先生当时的心上人，虽言震惊但其内容自然不会是什么剧情扭转妹子倒贴之类的皆大欢喜，而实则是一封相当坦诚的拒绝书。至于内容尚可一言以蔽之，便是“希望此事就此翻篇莫再相提，两人间仍保友情不变”。
观后我即刻寻思到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可也是到了如今才变得真切起来。仿佛那便是昨日，一个懵懂青年也曾怀抱冥顽的热忱，将之逃避，寄希望于时间，拼命让自己去相信那可能都不曾称得上“友情”的东西会是如今最好的归宿，而又待至某一天它或许也会破茧成蝶。只不过我与冯雨先生终归在某些地方是相似的，尽管他始终不曾明言，但却时时将两人间的距离关注，甚至连那以往他自认，同他关系可能暧昧的异性关系都要清晰的将界限划分，而仅仅只为女主人公或许不经意甚至莫须有的一句话。可受伤的人不可能永远执迷不悟，渐渐的，冯雨先生也在无可奈何中将此人放下，只是漫长得不知终期罢了。
我想冯雨先生如此的选择不仅仅是因为那份遥不可及的虚无，更是心中不曾消失的，对于这份感情，情从何起的质疑。他已然不明白自己是否还真正的爱她，或者自己是否爱过她而非起于心中孤独所渴望的寄托。只是，今是而昨非的错觉是那般真切迷离，诚如冯雨先生曾经同我所言那样，这是情劫更是幻境，自觉已过万山，却实则深陷其中不见归路。只是纷繁冗杂的背后却是往往简单，无论如何冯雨先生对她已是动过情，不论缘由单是这份心意便容不得半分虚假，而一切也只因求而不得才有了如今的苦恼。但可惜在那时，我同冯雨先生都不曾有如此的境界，只叹那当局者迷吧。
此事后不久，便是冯雨先生成人的生日，作为好友我自然希望为他庆祝，但考虑到诸多因素我并没有选择私下密谋给他一个惊喜。因为经历了一些事后我清楚，不论如何规划都不可能做到绝对保密，而名单外的人又势必会因此改变已敏感不堪的人际网。所以，我便依照着半透明的方式同冯雨先生斟酌人选，并要求他装作全然不知情来处理。但总有一些人的名字会格外敏感，却又不可避免的摆在我们面前，而这之中当然包括那个女人。对此，冯雨先生的态度显得有些暧昧，纵然千般掩饰但我知道他何尝不愿意收到这份格外难得的祝福。当他表明态度后，我也决定为这个朋友豁出一把。
其实，较于冯雨先生的人际网，我的则显得单一得可怜，而对于我将接触的那个女人，我与她的上一次会话则足可推至一年多以前，由此也可见我心中的紧张与所需的勇气。
那次会话的开始是在一天晚自习结束以后，迫于无奈，我只得在教室里还有部分同学的情况下将她叫到教室外。纵然廊道上尚有稀疏的灯盏照明，身外也有阑珊灯火，而两人间的距离又比预想的要近上几分，但黑夜终究明灭着模糊了她的表情，隐约里她似乎就那么一直带着浅浅的微笑注视着我的双眼。出于礼貌，我并没有回避她的目光，只是我的心，却跳得多了些沉重。好在这分奇异的心态化解了部分紧张，让我得以按照预先准备好的台词再度重现。尽管她自然不会是我发出邀请的第一人，但无疑是回答得最为爽快的。当我已在准备台阶让她完全可以凭借自己的意愿拒绝时，她予以了我肯定的答复，并提醒我早些通知她具体的时间与安排。
完成此事以后，为避免尴尬，我赶忙收拾好书包离开教室前往宿舍。但当我逃离众人视线时，一种不可言喻的情感已化作眼角笑意与脚下飞快的步伐。回到宿舍，我当即拿出手机将这一消息告诉了冯雨先生，只是他的声音在电话那一头却没有丝毫的变化或许只剩沉重。
后来的生日会十分顺利，想来也是至今为止唯一一次同冯雨先生同桌而庆，至于以后是否还会有这样的机会相聚异乡并回忆起昔年的三个女人恐怕还不得而知。只是冯雨先生在临别时唱的那首《绅士》让我仍不免有些痛心。
 
（小说中对于各位女性的称呼不带任何感情色彩，希望读者不要擅自为作者扣上不尊女性的骂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