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界前传，第19-20章，山海可平(6)

「等一下要吃饭了。」
看着他突然僵掉的表情，振文其实是心疼的。如果是过去，自己一定早就扑过去腻着他撒欢了。
看来，对于这样别扭的转变，不习惯的不止是自己。
不过，再不合脚的鞋，磨破了皮，也就不疼了。
他失去的只是一个弟弟，而自己，失去的可是一个放在心尖上，看了很久的人。
振文想着，开始有些感激于突然出现的，明显是粘上夏宇豪的女生。感激她打破了僵局。
于是，他甚至扬起嘴角，冲她笑着打起招呼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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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她。
振武静静坐着，三两句便听出这女生的来意。
她应该就是排球赛那天被左边这两人救到的女生，也是这次转学事件的祸首。振武凝眉听着，却又渐渐放松了唇线。
好在，她惦记的只是夏宇豪。并不是旁边这个正笑的一脸无邪的王振文。
振武跟着他笑着，直到那纠结着「正妹怎么会没朋友」的人云淡风轻地吐出这么一句，
「你怎么知道我脑袋长得跟别人不一样？」
振武几乎是下意识地，捂上了那张没有遮拦的嘴。
可能振文已经忘了，生死一瞬时那种害怕的感觉，可振武却始终忘不去。那像是自己一场出不来的旧梦， 一生都会魇住心口的刺青。
自己的心没有当事人那么大，它只容得下他一世清宁。
「不要乱说话。」振文不知是被自己突然的反应吓到，还是已经抗拒了自己的接触，忙是将手掰开，挣脱着，坐起身来。
振武难过，可是什么都不能说。
终于宇豪要走了。振文的这场兵不血刃，终于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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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的街道，零星地飘起雨。振文不在身侧，回家的这条路，振武是一个人走回去的。
振文躲着自己的脚步太过慌乱，振武看到都不太忍心去拆穿。他躲的这么卖力，被拆穿应该会伤心吧？
振武不敢，他舍不得。
他跟别人走了，不知去了哪里。
对方是邱子轩，振武应该是要放心。可放心是一回事，宽心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他曾经对着邱子轩嗤之以鼻，如今，却宁愿跟他一道都不愿再陪自己。而自己，却无计可施。
振武走着到家，周身透着湿漉的寒意。
庭院的的植株开始变得昂扬着向上。一想到还有四月尚可期，振武方才觉得回了些暖意。
「怎么这个样子回来了？振文呢？」
张雅娴下来就看到失魂落魄，站在庭院望着某一角出神的王振武，不用想，也知道，准是又被谁伤了心。
「他......有点事，可能晚些。」他说着，放下肩上的湿透的书包，衣摆有些滴着水。
「张雅娴看着，神色黯了黯，「振武，我觉得我们需要谈一谈。」
「改天吧，妈，我好累。晚饭不用叫我了。」说完，便有些沉重，拎了书包上了楼。
张雅娴看着已经上去的人，脸色却是越来越沉。如果你们再这样，妈妈可是再不会继续放任下去了。
晚饭时分，振文终于回来了。等到坐下了才发现了餐桌上的人少了一个。
他举着碗筷，却食不知味，眼珠不时地转着。似是忍不住了，便故作寻常，随意地开了口问。
「振武呢？」
「谁知道呢？可能是跟哪个女孩子出去鬼混去了吧？」张雅娴顽劣地说着，就见对面的人表情一僵，有些木然地杵在那里。
「瞎说什么呢，振武不就在楼上。」王裔均有些疑惑，看向张雅娴的眼睛里满是不解，妻子这是怎么了。
对面的人听了这才回过神，拿筷子的手有些颤抖。
对于振武在楼上这件事很明显张雅娴知道，所以，她到底是为什么要开这个玩笑。
她为什么要露出那样的眼神？像是什么都知道。